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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三章 天坛祈雨


  大自然的力量是让人敬畏的,人们相信天神的力量,年景好了,一定是老天保佑,年景不好,一定是天神发怒,降灾于世。于是当天旱不雨时,老百姓虔诚祈雨,求雨不得,继而各级官员祈雨,如果还不下雨,皇帝就会以真龙天子名义亲自向上天祈雨。

  己卯日仪亲王永璇率着大小臣工出午门,缓步前往天坛,日头毒辣辣的晒着,但为向上苍表示诚意,祈雨期间谢绝骑马乘轿,只能步行。

  两条腿越走越沉,衣服浸着汗水,也越来越重。永璇心里骂天骂地骂了个遍,步行啊,他这个王爷平时乘车还要靠着三个垫子弄得舒舒服服,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罪,赶快下雨吧,祭祀完了他就去桃花院,一定要骑着个女人在院子里转个十圈。

  行走数里,到达天坛时,衣襟已经湿透。而祈雨仪式才开始。

  典仪官唱赞“燔柴迎帝神”,奏响迎帝神乐,燔柴炉内袅袅青烟徐徐升上天空。

  永璇身着雨冠素服,前有仪仗导引,后随陪官,奉上三炷香,依次敬至日神、月神、云雨风雷等诸方神圣牌位前,行三跪九拜之礼,而后跪读祝诵祷词:“敬求上天怜悯,速赐甘霖,解黎民旱魃之苦,以救下民之命......”

  奉旨祈雨,是个苦差事,烈日炎炎之下,永璇衣冠楚楚地站在台上,可怜头顶连个遮阳伞都没有,豆大的汗珠子滚落下来,沾湿了眼睫毛,视线有些模糊,仿佛周围随着汗水有些湿润,但是身体里却干涸了,很渴,要是喝些水就好了,不对,要是有酒喝,再有美人伴左右就好了,与其在这里辛苦祈雨,真不如在桃花院中温香软玉鱼水欢畅。

  他有些开始分神,仰头看着天空,青天白日,万里无云,烈日当头。嘴角浮过一丝冷笑,难道他站在这个台子上真的能带来神迹么。他们这些皇室里的人往往都被传成神仙,当神仙供着,可他却羡慕那些凡人生活,那些龙只是刻在墙上,缝在被子上,绣在衣服上,与他这个人无关,只是成为他的表象,或者他成为那些龙的表象。

  回到眼前,祈雨的典章大事程序一道接一道,无穷无尽的繁文缛节,而天边未见一丝云彩,没有一点儿要下雨的意思,旁边的典仪官告诉永璇,祈雨若两三天内下雨就算灵验,这样的消息只让永璇心下更是不耐烦。

  永璇看了看祈雨台下,众多跟随着的各级官员还有附近的百姓都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够了,真是够了,这一切该结束了!

  永璇起身环视众人道:“你们以为,老天爷有眼么,我求他,他就会下雨吗?青天在上,若耗尽我这颗为国为民的心,果真能祈下些比金钱还宝贵的雨水?苍天是否会应验,咱们现在就试一试。“

  台下的人看得莫名其妙,有些小骚动。

  只见永璇摇头晃脑念道:“老天爷,掉点金子,掉点珠宝,让天下人全都富足起来。如果一时三刻内掉下块金子,那么就算我说话算数,你讲诚信,祈雨必成。”

  人们仰着头,青天白日,连丝风也没有。天上怎么可能掉下黄金,随行的官员看着这位荒诞不经、大逆不道的王爷,却不敢说出任何劝阻的话语。

  永璇两手一摊:“诺,什么也没有,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求来的,一半是要看天行事,另一半还需事在人为。不要对我这样的人做何指望,我既不能让天降黄金,也必不能指挥得了天降大雨。天道轮回,该下雨时自然会下雨,我去也。”言罢将红色雨冠摔在地上,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留下一堆木然的人,守着祈雨台,张皇地向天叩首谢罪,生怕惹怒了苍天,便更是滴雨不下了。

  永璇一溜烟进了八大胡同,直奔心心念的桃花院,一进院门大呼小叫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心肝宝贝,想死你们了!“

  姑娘们见了八王爷满是欢喜,拿手绢一抛:“王爷许久未来,到底有多想我们?”

  永璇笑道:“热死我了,拿把刀将肚子破开,把这心儿、肺儿一古脑儿抠出来,都搁在冰水里泡着,给妹妹们瞧个明白!”

  进到厢房内,永璇掏出一把票子放在桌上:”这些都是你们的,慢着拿,我看看,谁叫我,叫得最好听?“

  春娇扭着腰贴上来,声音算得能滴出来:”亲亲王爷宝贝,奴家想死你了,想得我这胸上的两个桃子都熟透了。“

  永璇听得心花怒放。

  宝菱亦不甘示弱,伸手在身上指指点点道:”王爷,奴家,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在想您,想得好痒啊。“

  永璇一手搂过她们,一手挥洒票子道:”拿去,小宝贝们,万能的钱,胭脂、首饰,喜欢什么就去买什么!“

  明珠在旁冷眼旁观,这王爷肉麻的让人直打哆嗦,于是道:“王爷,银子可别都付出去,这酒菜钱您还没付呢。”

  王爷先是不悦道:“这新来的真没眼力劲,也不打听打听,爷什么时候该过花酒账!”

  待抬眼看到明珠,不由眼前一亮,桃花院中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小丫头,圆圆的大眼睛闪动着水灵灵的寒气波光,红红的嘴唇一翘又添一分魅力,自有一股风流劲俏的味道。

  永璇想伸手拉她坐下,不料刚一碰到明珠的手,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来个腾空翻,然后趴在了地上。

  哎呦,这丫头手上的力道不输一个男人啊。

  姑娘们吓坏了,忙把王爷扶正到座位上。

  于妈也赶紧进来,揪着明珠的耳朵道:“王爷,这新来的丫头不懂事,我这就教训她,来,快给王爷陪不是!”

  明珠撅着嘴,她才不愿给这个色色的王爷道歉呢。

  王爷挥了挥手道:“算了,王爷这两天正不舒服,让她这一摔,跟腾云驾雾似的,舒坦,爽,赏!”

  于妈转忧为喜,忙拿了张银票塞在明珠手里,摁着明珠脑袋:“王爷真是大人大量,多谢王爷啦!”

  于妈揪着明珠的耳朵出了厢房,骂道:“死丫头,怎么一点儿长劲也没有,伺候客人也没这样伺候的,跟客人要钱也不能这样要啊,你是女人,要温柔,柔情似水,懂不懂?”

  明珠想起她们肉麻的样子就起鸡皮疙瘩,于妈掐了明珠一把道:“肉麻就对了,明珠,你要知道这院子做的是什么生意,皮肉生意,肉麻,肉痒,肉酥,就是要有肉肉的感觉,你要是学不会让人肉麻,于妈我就让你肉疼!死丫头,再去买几盏大红灯笼,我要让这桃花院的牌子在夜里照得亮亮的!”

  永璇在天坛祈雨半路离去的事,早有人报告了乾隆,乾隆皇上异常气愤,怒骂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祖宗的事、百姓的事都不放在心上,简直是胆大包天,还反了他不成,去,把他找回来!”

  派遣去找永璇的侍卫在仪亲王府扑了个空,永璇从天坛出来后压根就没回亲王府,圣命难违,还是府里几个较为熟悉仪亲王踪迹的小厮带着他们直接去了八大胡同,转了几家,果然在胭脂胡同内的桃花院中找到了永璇,只见八阿哥正畅饮美酒,前有美人奏曲,怀拥美人,逍遥地不亦乐乎。

  侍卫们匆匆将八阿哥带到乾隆跟前。

  乾隆一看永璇,衣冠不正,且身上一股熏人酒气,便气不打一处来问道,“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侍卫们不敢撒谎,直言回禀:“在胭脂胡同里的桃花院。”

  “桃花院,那是什么地方?”

  侍卫小心翼翼地回答:“启奏陛下,是一家青楼妓馆。”

  乾隆压抑着怒火:“他当时在做什么,不得欺瞒朕。”

  侍卫跪下道:“王爷在那里,喝酒,听曲,和几个女人在一起......”

  乾隆气的面色乌青,七窍生烟,勃然大怒:“来人,把这个孽障拉出去打三十大板,拘在府内不得外出。”

  乾隆近日身体不佳,伤怀感身,自登基以来弹指一挥竟然过去了二十年,当年立下的誓言就要兑现,曾经皇子成群,而如今膝下只有皇八子永璇、皇十一子永瑆和皇十五子永琰。按照嫡长子继承制,该当永璇继位太子,这次祈雨,本是对永璇的一次考验,谁知永璇如此的不争气,根本无法承担起一个太子的责任。

  太子位已空置多年,立储迫在眉睫,乾隆心里明白,虽然人们都在呼他“万岁”,可终究是血肉之躯,终有一天会离去,大清国不能没有继位人。

  永瑆同永琰一起去猎场做功课,永琰冷着脸同永瑆一句话也不说,射箭时将那箭靶当成了仇人,一箭箭如流星射出正中靶心,永瑆本就心虚,一箭也未射中靶心,永瑆追在永琰后面骑马,他本骑术不佳,十圈马骑下来,屁股都要被颠成两半,下了马一瘸一拐跟在永琰身后,知晓永琰还在因他撒谎的事生气,不停苦苦祈求永琰的原谅:“好兄弟,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你知道,我闯了大祸,打碎了皇阿玛的碧玉盘,和大人帮我弥补了这次过错,情非得已,我才答应他。”

  “我知道和珅不好,以后有机会,再去告他,我一定帮你。十五阿哥,你若恨我,就打我,只是不要不理我。”

  其实永琰心里早已原谅了永瑆,手足情深,他怎么会不理他呢,只是恨和珅老谋深算,将他们一起算计了。

  天气燥热,永瑆像只苍蝇萦绕在他身侧,永琰看他态度诚恳,于是道:“傻瓜,你答应我件事,我就原谅你。”

  “什么事?”

  “闭上嘴巴!我现在要去看永璇,你要不要去?”

  永瑆捂着嘴巴道:“好好,说不说话就不说话了!其实我也很讨厌那些舌灿莲花、唾沫星子横飞、搅扰人清净的人!”

  永瑆和永琰去探望永璇,只见永璇被一堆靠垫围拢着俯趴卧在床榻上,床榻前方,放着一只装满葡萄的水晶盘,府里的侍女用纤纤玉手剥了葡萄皮、剔出葡萄肉喂到他的嘴中。

  再前方,有舞伎正在翩翩起舞。

  永琰摇头叹道:“八阿哥真是始终不改风流本色,万花丛中过,朵朵都折下,烈日当空、河流干枯、屁股挨板子都阻挡不住啊。”

  永瑆亦叹道:“我这两天射箭加骑马,手拉弓都磨出了血泡,屁股在马上晃得也快开花了。原以为八阿哥和我是是同样的苦命相连,亲眼看见才知道,八阿哥的苦原来早已过去,又开始享乐了。”

  永璇头往枕头上靠了靠:“两位,我都这样了,就不要说风凉话。要说后悔,我只是后悔生于皇室,绝不后悔去胡同里寻欢作乐。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世上最快活的所在,莫过于和一群美女寻乐事。”

  永瑆道:“那桃花院,就真的这样让你流连忘返?”

  永璇道:“烟花地,寻花问柳之事,不去走一遍是不会知晓其中的快乐的。十五弟,皇阿玛夸你知民间疾苦,你看见了他们的苦,你可见过他们的乐,他们快乐起来,肆无忌惮的快乐,可不像皇室这么多拘束。”

  永琰道:“八阿哥这么一说,我都有些跃跃欲试了。不过你这屁股上已经被打上‘以儆效尤’四个字,还是不要步你的后尘了。”

  永璇不屑一顾,举起一壶酒仰脖喝了一口:“不过是一顿皮肉伤,能与佳人共度春宵一刻,值了。”

  思及往昔好时光,又叹道:“东院闻筝,西院听笙。还是桃花院的歌舞最醉人。有机会我带你们去逛逛。可惜,八大胡同花魁选拔时间将近,我在这府中,不能去亲临这样的盛事,实数一大憾事。”

  永瑆好奇道:“什么是花魁?”

  成亲王永瑆与永璇截然相反他将全部身心都贡献给了一管毛笔,写得一笔和他本人相貌一样能倾倒众生的好字。他从不为路边的野花逗留片刻,只有女人为他疯狂,还未见有女人入他法眼。

  永璇笑道:“花魁,就像考生里的状元郎。勾栏中本都是争奇斗艳的女子,能当得起这群女子里的状元,可见要多出色。”

  永瑆奇道:“风尘女子中也有状元?那让大家闺秀情何以堪。”

  永琰笑对永瑆道:“难得你对女人感兴趣一回,不如趁着八阿哥圈禁府中,改日咱们也走一趟八大胡同,看一看良辰美景,赏心悦事,让八阿哥羡慕嫉妒恨一回。”

  永璇可怜兮兮道:“等花魁选出后,帮我给花魁带个话,让她等着我,我一出去就找她。”

  永琰道:“八阿哥还是安心养伤吧,被父皇知道了,没准会无限期延迟禁期的哦。”

  说罢和永瑆说笑着走了,留下永璇一个人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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