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镜花水月一场空

　　随着老酒鬼和猪霸天的离开，深谷又一次恢复到了宁静之中，此时的老痞子也收敛了一脸的奸笑，如同一个石雕一般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不过一旁的李长风却不能沉默了。无缘无故被卷入那个什么十年之约中，还要去什么中州，居然还被那两个绝世高手所惦记着，虽然那个老酒鬼没啥恶意，但就这他也无法接受。不行，难道自己就要这么稀里糊涂的壮志未酬去送死？不行一定要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才行。

　　“师傅，他们说的三年之后，十年之约是什么啊？还有中州又是哪？是在东玄帝国还是在天乾帝国？”李长风一口气把心中的疑惑全部都问了一遍。

　　此时老痞子也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这一次老痞子倒是没有训斥这小子，无他，这小王八蛋让老痞子大大的长了脸，居然能够从那猪霸天手中搞到东西也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此时老痞子也是老神在在的答道。“这三年之后十年之约么，就是说三年以后，十年一次的大比。”

　　“那为什么要去中州，而不是华京城呢，华京城可是东玄帝国的国都，也是咱东乾大陆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啊”李长风继续问道。

　　“东乾大陆？华京城？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称之为繁华？不过就是这些庸人自吹自擂罢了。”老痞子不屑的嘲讽道：“你要是去了中州府，那才叫真正的繁华，正所谓酒绿灯红无归路，纸醉金迷夜无宵。”老痞子也难得的酸上了一回，这倒让李长风对老痞子有了新的认识，不过还是没有解决他心中的疑惑。

　　“那这中州所在何处？我曾观阅东乾大陆山川地貌图，可从未听闻过？”李长风又一次的追问道。

　　老痞子很难得的没有发火，而是耐心的讲解起来“所谓中州府，就是那中州大陆，也是这个天玄世界的中心所在，天玄世界广博无垠，正所谓东南西北显神通，笑看风云聚中州就是这么来的。而咱们所在的这东乾大陆不过是这天玄世界的东方一隅罢了…..”

　　“小子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东乾大陆不过偏安一隅，那华京城更只不过是个笑话……”

　　“……好了就这么多了，小王八蛋，以后自己去体悟就知道了。好好去体味这天玄世界的广博吧！”

　　漫长长夜，两个人依然是坐在小凉亭里，随着老痞子的讲述，天色也微微的变亮了，黎明的到来也让这对特殊的师徒对话到了尾声，不知何时老痞子已经离开了这里，而李长风依旧像个木桩一般杵在那里，他在思考，他在忘却，他又在吸收，他还在构筑，他的世界观被颠覆了，他的认知被颠覆了，他的人生却在一点点的被改变着。

　　“天玄世界？东西南北？中州？东方一隅？”李长风此时回忆起儿时母亲的故事，王叔的趣闻，张老夫子的教授，还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一切认知。他又细细的品味着老痞子的话语，一字一句，这一次恐怕是这两年来老痞子说话最多的一次，东西南北中，五块大陆的强者争霸，九个国家的恩怨情仇在这个孩子的脑子里渐渐的有了一个雏形，这一切却深深的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李长风还不知道，正是这个月夜，正是这一晚的讲述，为他的将来铺设了一条注定充满了崎岖和看和的不平凡之路。

　　“小王八蛋，你小子还要在那杵多久啊，天都大亮了，还不去给老子干活”李长风仍旧还坐在那里整理着脑子里那一团乱麻的信息，可是老痞子那尖锐刺耳的声音还是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不过听这声音今天的老痞子貌似心情很不错。

　　“好嘞，师傅，徒弟我马上就去。”李长风恭敬的答道，随后屁颠屁颠的跑去挑水劈柴了。

　　深谷的天空是那样的晴朗，就像李长风的心情一样，他还在心中窃喜，“既然师傅肯给他讲那些事情，也就是说师傅终于改变心思了，那么传授玄功的事情有着落了…呵呵呵！”今天的李长风特别的开心，他哼着那儿时的小调，干活那也是格外的开心，格外的卖力，眨眼间就提着两个盛满水的木桶，正兴冲冲的往回去的路上跑着。

　　“长风哥哥，有什么好事这么开心啊？”突然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

　　“嗯？哟！是琉璃妹子呀，你怎么跑这来了，你不怕…”李长风有些担心的问道，

　　“怕什么？”琉璃显然没有考虑到当时自己的那句谎言。

　　想想今天老痞子的态度，李长风随后转念一想倒也释然“不要紧，琉璃妹子，要不你跟我回去好好和师傅说说，说不定他会原谅你，师傅不是那种狠辣无情的人”李长风又开口劝道。

　　“才不要，长风哥哥，你是不是被老痞子给虐傻了？怎么总是为这老痞子说话啊？”琉璃有些狐疑的打量自己这个便宜哥哥来。

　　“琉璃别这样说师傅，他只是表面凶，其实心里还是向着我们的…..”说着李长风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和小丫头分享了一遍。

　　小丫头此时又如同那晚一般依偎在李长风的肩膀上，听着李长风的讲述。

　　“长风哥哥，你说，如果我们能够一起游历这天玄世界该有多好啊，那南离群岛的沙滩和海浪、还有那美丽繁华的中州，这是多么美妙啊！”听了李长风的讲述小丫头也在心中憧憬着一个美妙的梦幻。

　　“琉璃妹子，不急，你是没见到昨晚师傅大发神威，那踏虚直上，傲视天地的气势真的是霸气十足，等我学会师傅玄功后完成了那件心愿后定将来带你游遍这天玄世界。”此时李长风的话并没有说完，此时他的心中出现了两个身影那就是他的妹妹婉儿还有那个她。

　　“长风哥哥，你就这么确定老痞子会传授你玄功？”显然琉璃可不这么认为“如果哥哥想学玄功，我可以教你啊，虽然我也才是堪堪入门，不过咱们互相学习也能有个借鉴啊”

　　“哦，看不出我的琉璃妹子也是个玄功高手啊，到时候和哥哥比比谁的玄功厉害哈哈！”李长风虽然未曾修习玄功，不过他从第一眼见到琉璃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妹子的不同之处，此时从她的口里听到这些发至肺腑的话语，心中也是一阵的暖意，就算是妖怪也认了这个妹妹了。想到这里李长风又去抚摸着小丫头的那对小犄角，让她那单薄的小身躯又是一阵的扭捏。

　　深谷中的二人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就这样呈现在那里，是那样的惬意，那样的祥和，不过好事古难全，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咒骂声传来“小王八蛋，老子让你去打水，你居然躲在这里偷懒起来了”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隐隐走了过来。

　　“长风哥哥，今天就这样了，如果想我了就去那个地方找我，那个地方知道哟！”琉璃反应奇快，丢下一句话后，就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话中最后强调了那个地方，李长风倒是想到了那里，脸上露出一阵玩味的笑意。

　　老痞子的身形也不慢，李长风还没起身他已经来到了近前，走到李长风的面前用那鸡爪般的手指指着李长风的脑袋道：“小王八蛋，老子让你去打的水呢？居然跑这来偷懒了，真是该打”说着还用手指敲了敲李长风的额头，搞得这小子一阵的叫苦。

　　“唉哟，师傅，徒儿知错了，我这就去。”李长风怕被老痞子查出端倪，果断的自己一人背锅。

　　晌午刚过，师徒二人酒足饭饱之后，老痞子依然是悠闲的躺在那竹躺椅上双目微含，不过此时他的身后却多了一个扇风童子。

　　李长风手持羽扇慢慢的伺候着说道：“师傅啊，您看我这伺候的您还舒服？”

　　老痞子一脸享受的用手敲了敲木扶手道：“不错，孺子倒是可教也，这伺候倒也舒坦，嗯，过来一边，右边一点！”

　　李长风赶紧调整了下自己扇子的角度，此时他见老痞子没有在生气赶忙恭敬的答道：“师傅教训的是，伺候师傅这是徒儿分内之事。”

　　“嗯！”老痞子应了一声就不在言语，依然是那一脸的享受模样。

　　李长风见时机成熟了终于说出了他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话语。

　　“师傅啊，还有三年就是那十年之约的大比之日了，到时候徒儿出战可就不能再侍奉您老了，如果万一，徒儿倒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是在那些前辈面前给您老丢脸了，可就贻笑大方了，您看看是不是考虑传授我玄功啊”

　　老痞子何等精明之人，一早料到了李长风这小痞子的意图，顿时出口制止道：“打住打住，小王八蛋，少拿那些东西糊弄我，老子说了不传授吗？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师傅，这转眼就是两年了，可徒儿啥都没学到，这在过三年，您觉得来得及吗？何况徒儿本就愚笨，如果再不修习玄功恐怕…”李长风继续挣扎着。

　　老痞子打断了李长风的话语，斥声喝到“小王八蛋，你还知道自己愚笨啊，既然愚笨还学个毛的玄功，老老实实伺候老子不好吗？大不了老子丢点面子，不去参加那个十年之约好了。”

　　听到这里，李长风仿佛晴天霹雳，原来一切都TM的是骗人的，顿时也暴起大骂道：“老痞子，小爷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两年多，砍柴打水，洗衣做饭，无所不做，还帮你个老痞子烧水搓背，你居然骗我，老痞子你原来一直是如此打算的？小爷我今天和你拼了”

　　噼啪噼啪噗，一顿拳脚声过后。

　　“活动下拳脚真是舒坦！”老痞子又优哉游哉的躺回了那张竹躺椅上晒着太阳。

　　此时的某位小爷两年来躺在木屋的墙边，两年来他所有的努力就如同那镜中花水中月般一场空欢喜，前路依旧迷离，现在正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躲在那房屋的小角落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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