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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入梦 五十六


  夜幕降临,李仁祖悄悄地避开了外面的守卫人员,向着之前关着自己的地牢方向走去。

  白天幽美的庭院,现在看过去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阴森。偶尔吹过一阵风时,周围的大树发出的沙沙声,都让他忍不住打个冷颤。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而产生的错觉,他总觉得有不少人在盯着自己,可是当他仔细看过去后,却往往什么都没有。

  想起之前在地牢里,叶泽所说的辟谷,李仁祖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梦中小女孩离辟谷的境界还有不少的差距。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境界的人到底有多强。这种被人盯梢了的错觉……李仁祖脚下一个转弯,偏离了之前的路线。算了,再等等吧……等到他们的警惕心都弱下来了再说。

  他能庆幸自己现在跑的不远吗?

  “咦,那个小鬼怎么改方向了?他应该没发现我们呀?!!”暗地里跟着李仁祖,想看看这小孩能做出什么的宫岳辉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

  “教主,属下已经查出这小孩乃是药谷天齐宣的传人,这般放任他在总坛乱走,是不是不太好?”叶风看着非拉着他一起来的教主,眼角轻抽,眉宇间难得出现了一抹无奈。

  “无碍,这小孩可比我们想像中聪明的多。这么放着他,一来就如他说的,合作关系对我们来说更有利,二来,这孩子知道他与魔教之间的强弱,只要让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保障,他不会干出以卵击石的事情。”宫岳辉眼角微挑,看着前方快要走到茅房的小孩,轻轻地啧了一声,就是这不符合年龄的聪慧,才让他对这小孩更感兴趣了。

  叶风对于自己主子的自信并不过多评论,只是又看了一眼从茅房出来后,直接回到自己房间的小男孩,眼神一暗,对着一脸不满的宫岳辉说道:“教主,该离开了。他今晚怕是不打算去夜探地牢了。”

  宫岳辉咂了咂嘴,看了一眼地牢的方向,双眼微弯,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弧度:“说起来咱们好久没见到阿泽了,刚好今晚出来了,就去见一见他吧!”

  嫌弃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修边幅的男人,看着他那沾满干涸血迹的破烂衣衫,看着他身上那不属于他自己的血迹,宫岳辉眼角轻抽,沉默半响才开口说道:“难怪那小鬼那么容易就相信了本座让人告诉他的话。”

  叶泽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一用力就震碎了藏在他四肢上的铁链,有些好奇地凑到宫岳辉身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哦,你跟那个小家伙说什么了?那个小家伙还挺好玩的!”

  “哦,本座让人说,你与本座先前一同争夺教主的位置,你落败后,被本座以其他原因困在这地牢里。按照小鬼今晚的动作,他本来怕就是为了来找你的。”宫岳辉眯了眯眼,那小鬼应当是感觉到了什么才会临时变了计划。

  “哦,他找我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把我放出来,然后挑起魔教的内乱?!对他那么大的孩子来说,还真是不可思议的想法!”

  宫岳辉抿了抿唇,有些迟疑:“他应该是怕魔教出尔反尔,一方面应该是为了搅起混乱,然后趁乱逃走。另一方面,怕是认为你会与本座作对,让你帮他给他师父传个信,好让他师父知道他的行踪,方便救他。”顿了顿,宫岳辉又继续说道:“他这几天一直在或明或暗打听魔教向外传递消息的方法,怕是实在找不到法子了,才会把主意打到你这里。”

  叶泽看了看自家的主子,又瞅了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叶风,一脸的不可思议:“小家伙就是想往外面传个信,然后闹出这么多事?以魔教的势力,就算他把信传出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你们一直在背后看着他闹腾,到底是为了啥?”

  叶风轻轻撇过脸,彻彻底底地无视了面前一脸震惊的伙伴。宫岳辉倒是轻轻地笑了笑,耸了耸肩,慢悠悠地说道:“他又没有来求本座,本座为什要上赶着去帮他?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在闹腾又能闹腾成什么样?

  “那你们说,他要是来了,我是不是待配合一下啊?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还很有趣!”

  宫岳辉眯了眯眼,明显对叶泽的提议很是感兴趣,轻轻地点了点头。几人又说了几句,就此别过。

  说起来,叶泽的武功也算是魔教最奇特的一种了,只能在怨气深重的大牢里修炼,硬生生把叶泽整个人都弄得和那越来越奇怪的审美一样不对劲了。

  “真是造孽啊!这小女娃的娘死了,她爹以后该怎么对她啊?!”

  这姜大妮的爹可不是好人,从她出生以来,他爹可没少打她们娘俩。这不,她娘现在活生生地被打死了,这女娃现在也不过五岁出头,以后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被叫做姜大妮的女孩正站在她母亲的尸体旁,静静地看着眼前已经完全冷下去的身体,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感觉,上一世她被所有人放弃,除了那人,最后机关算尽才勉强坐上了那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这一世的她不但成了女孩,处境也比上一世悲惨很多,却一直有这个她看不上眼的女人护着她。

  在她的眼中,她悲哀,懦弱,无能,可是这五年来,她一直在尽她最大的能力来护着她,爱着她。她不是无心,自然是能感受得到的,只凭这一点,她便胜过她前世那个把她当做工具的母亲。

  姜大妮的眼角慢慢地落下了一颗眼泪,她已经很久没没有哭过了,这一世被毒打也未曾落过一滴眼泪。也只有在上一世,得到那个人死讯的时候,她曾经躲着所有人,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看向身后禁闭的房门,姜大妮咬了咬牙,她本来一直留在这家中也是因为她现在尚且年幼,再加上还是一个女娃,独自一人在外极不安全,便想留在这,等到年纪大一些了再离开。可是,现在这个家里唯一给她庇护的人已经离开,她也没有在留在这里的必要。最差的也不过是上街要饭,总不会让自己饿死。

  沉默地跟着好心帮她安葬母亲的邻居,看着母亲被人用一简陋的草席子包裹起来,被人随意地丢在半山腰挖出的浅坑中,盖上了土,随意地埋了个小土包就成了母亲的坟墓。

  姜大妮一时反应不过来,在她之前的印象中,人们下葬都是用棺材的,墓碑也是特意找匠人做出来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简陋的坟墓。

  姜大妮一脸真诚地向帮忙的邻居们一一道谢,有几人看着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妮妮还是离开村子吧,去那些镇子里就算乞讨也能混口饭吃,再在这里待下去,怕是你那混球爹也容不下你了……”

  姜大妮感激地点了点头,村里的人都挺害怕一天到晚犯浑的姜家男人,现在能提醒她的,也都是心中还存着一丝良善的人。

  见姜大妮好像听进去了,来帮忙的几人也紧赶慢赶地往家里跑,现在这个时节正是农忙的时候,他们能腾出时间来帮姜大妮葬母,已经是极为不易的了。

  姜大妮看着远处缓缓升起的几缕炊烟,回头看了一眼母亲被埋的那个小土包,姜大妮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向山下走去,看着自己家的方向,眼神冷厉,如同淬了刀般,让人不寒而栗。

  姜大妮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蹲在房门口的男人,一看见远处走来的姜大妮,就骂骂咧咧地上前,照着她的脑袋狠狠拍去。

  “你个赔钱货,现在才回来!农活还要不要做了?!跟你那该死的娘一样!”

  姜大妮轻轻一闪,躲过了男人拍过来的大手,趁着男人没有反应过来,伸出脚轻轻一绊,男人一时没有站稳,直接脸朝地摔了下去。

  不等男人一脸恶狠狠地从地上爬起来,姜大妮随手抓过放在一旁的镰刀,轻轻地横在了男人的脖颈处。

  “想死吗?我可以成全你。”

  “不,我是你爹,你不能杀我!”

  姜大妮有些不耐地将手上的镰刀往前送了几分,直到看到了男人的脖颈上出现了一条血印,姜大妮才堪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知道吗?就算我杀了你,离开了这里,依旧没有人会知道。而且,你是我的父亲,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你呢?你最后不是因为被山上的突然下来的野兽给生吞活剥了吗?”

  男人猛地一惊,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男人,直接打了一个冷颤,结果让放到自己脖颈处的镰刀进的更深。

  男人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平时一点儿都不起眼的女儿是如此的可怕,那阴冷的氛围,让他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然后震惊中的男人只觉得后脑一疼,眼前一暗,整个人直接昏了过去。

  姜大妮瞥了眼晕倒的男人,有些嫌恶地踢了他一脚,硬生生将男人拉倒屋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轻轻地喘了口气,等到有些酸麻的双臂恢复过来,才回到之前的地方,捡起被遗落在原地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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