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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救人


  已是夏末秋初,早晚朔风吹来,已颇感凉意,任天行见杨不悔禁不住发抖。便除下自己的外衫给杨不悔穿上。

  杨不悔裹着衣服哆嗦的问:“任大哥,你自己不冷么?”

  任天行面露微笑,“我不冷,热得紧。”

  杨不悔感动的说:“你待我真好!你自己也冷,却把衣服给我穿。”听这小女孩忽然说起大人话来,任天行不由得一怔。

  便在此时,忽听得山坡后传来一阵兵刃相交的丁当之声,跟着脚步声响,一个女子声音叫道:“恶贼,你中了我的喂毒丧门钉,越跑得快,发作越快!”

  任天行急拉杨不悔在路旁草丛中伏下,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飞步奔来,数丈后一个女子手持双刀,追赶而至。那汉子脚步踉跄,突然间足下一软,滚倒在地。任天行一下子认出那女子是他当日救的昆仑弟子詹春,却不知那汉子是何人?

  詹春追到那汉子身前,叫道:终叫你死在姑娘手里!”那汉子蓦地跃起,右掌拍出,波的一声,正中那女子胸口。这一下力道刚猛,詹春仰天跌倒,手中双刀远远摔了出去。

  那汉子反手从自己背上拔下丧门钉,恨恨地道:取解药来。”

  詹春冷笑道:“这次师父派我们出来捉你,只给喂毒暗器,不给解药。我既落在你手里,也就认命啦,可是你也别指望能活命。”

  那汉子左手以刀尖指住她咽喉,右手到她衣袋中搜寻,果然不见解药。那汉子怒极,提起那枚喂毒丧门钉用力一掷,钉在那女子肩头,喝道:“叫你自己也尝尝喂毒丧门钉的滋味,你昆仑派……当真没有好东西,掌门给你们喂毒的暗器,却不给你解药,武林中可有这个规矩?还名门正派,我看还比不上我们明教来的光明磊落……”他背上毒铁发作,软垂在地。

  詹春想挣扎爬起,但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又再坐倒,拔出肩头的丧门钉,抛在地下。“你……你死到临头,还在骂我师父?”

  “我就是骂了又怎么样?我们明教与你们昆仑派势不两立。你们昆仑人少被我们兄弟杀的大败,我心肠好放了你,没想到你却带人暗算我们。他妈的,老子一时手软,竟然连累的自己兄弟惨死!”

  詹春柔声道:“徐大哥,这一次的确是你手下留情,我岂有不知之理?只是正邪不两立,师命难违,也是无可奈何。”

  “唉,你此时说这些还有何用?可叹我徐达徐天德熟读兵书,满腹韬略,想学那岳武穆驱除鞑子,如今,呵呵……我可真是死不瞑目!”

  任天行听到此人说自己是徐达顿时又惊又喜,他知道徐达是明朝开**事统帅。字天德,汉族,濠州钟离(今安徽凤阳)人。初朱元璋为郭子兴部将,往归之。从南略定远,取和州。渡江拔攻城取拔寨,皆为军锋之冠,后为大将,统兵征战。吴元年,为左相国,拜大将军。洪武初累官中书右丞相,封魏国公,追封中山王。朱元璋曾经评价此人说他是,“破虏平蛮,功贯古今人第一;出将入相,才兼文武世无双。”如今这样的人物被自己遇到,又怎能放过?

  “如今小妹害了你,也好生后悔,不过小妹毕竟可以陪你一起死,也是命该如此,徐大哥我连累的你壮志未酬,你怪我不怪?”

  徐达洒然一笑,“那也怪不得你,你也是奉了师命,由不得你。其实,我中了你的喂毒暗器,死了也就算了,何必再打你一掌,又用暗器伤你?”

  詹春心中敬佩不已,“你怎么此时还为我说话啊,我……”

  “我没有怪你,真的……”

  任天行心中了然,微微一笑,拉住杨不悔走了出来,“没想到刚才还打生打死的人,现在反而互相安慰,可知男女之情,不在门户之见,而是在于是否能为对方着想。”

  二人听的有人说话,齐齐抬头观看,“啊,是任公子……”詹春见到任天行顿时惊喜道。

  徐达奇道:“任公子?什么任公子?”

  詹春连忙道:“徐大哥,我们有救了,这位是江湖人称‘天机公子’的任天行,任公子。”

  徐达一听顿时大喜道:“可是当日在汉水,与彭大师和大柱子并肩作战的,任兄弟吗?”

  任天行微笑点头,“我与常遇春亲如兄弟,看样子你们似乎关系不错。”

  徐达哈哈笑道:“那是当然了,大柱子和彭大哥没少对我说你的英雄事迹,如今得见当真欢喜,只是我和此女正邪有别,任兄弟你……”

  任天行知道他的意思,他淡淡的道:“你们刚才都以为命不长久,心中便有了仁善之意。无论是正教、邪教都是由人组成的,生死大限到来,又有何分别?”

  他看向詹春问道:“詹姑娘,你这丧门钉上喂的是什么**?”

  詹春感激的道:是什么**,我可不知道,不过伤口中奇痒难当。我师父说道,中了这丧门钉后,只有四个时辰的性命。”

  任天行想了下,面露微笑道:“兰花香,这是喂了青陀螺花之毒,你们先替对方吸出毒血,我来给你们配药。”

  詹春脸顿时红了,不敢看徐达,羞涩的说:“这……这怎么行?”

  任天行正色道:“我可不是和你们开玩笑,这青陀螺花和鲜血混合,才生剧毒,否则你就是吃了一把也没事,徐大哥你看……”

  徐达把心一横,“任兄弟我相信你,詹姑娘,此时性命要紧,对不住了。”他们轮流为对方吸取毒血,见差不多了,任天行取出金针,在詹春胸口腋中穴及肩旁左右缺盆穴刺了几下,先止住她胸口掌伤的疼痛,取出随身带的一些药草,又在山边采了三种草药,嚼烂了给二人敷上伤口。二人的伤口本来痒得难过之极,敷上草药,登觉清凉,同时四肢也不再麻软,当下都是惊喜不已。

  待二人起身,詹春道:“徐大哥,咱们的性命是被‘天机公子’救了,但是咱们之间的事还没有了结,你若不脱离魔教,日后我师父他们怕还要杀你!”

  徐达原本十分高兴,听了她的话,顿时怒道:“什么魔教?我们死在你们昆仑派的人难道少吗?你们也该放手了。”

  詹春有些伤心,弱弱的道:“徐大哥,你能替我想想吗?六大派和明教结怨太深,早晚有一场大战,你要置小妹于何地?”

  两人共同经历了好多事,彼此暗生情意,如今徐达听到她的温软的话语,满腔的怒火也渐渐的消退,沉默不语。

  詹春见徐达情绪渐渐稳定,心中喜悦,连忙道:“徐大哥,你陪我一起回昆仑,师父素来喜欢我,定会让你加入昆仑派。等事情了结了,我……我……”

  她说着脸色渐渐红了,意思不言而喻。

  任天行心中暗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徐达,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且看看他如何作答,如果他同意了,任天行也会打心里看不起他。

  徐达想了良久,叹了口气,对任天行道:“任兄弟,我听彭大师说,当日你们在汉水,张真人曾经想让大柱子加入武当派,此事可有吗?”

  任天行心中了然,他已经做了决定,不由面带敬色,“徐大哥,此事属实,常大哥他义气过人,无论张真人如何劝说,始终不肯背叛明教。”

  詹春听了,顿时脸色惨白,知道两人终究是有缘无份了。

  徐达见对方已经明白就不再说什么了,他本是英雄人物,既然放下,就绝不再想,抱拳对任天行道:“如今汉人倍受胡虏欺压,只要有一场天灾**,一定会爆发起义。兄弟小小年纪能心念百姓,建立青帮,图谋大事,我对你当真佩服的紧。”

  任天行正色道:“徐大哥,你过奖了,我一路虽然行的是官道,也见到沿途百姓衣不遮体,甚至还有饿死的,更可想象其他地方了。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大丈夫若只考虑自己的逍遥快活,活着也是枉然。”

  徐达听了任天行的话,眼睛一亮,“任兄弟说得好,天下处处一般,如今大宋引蒙古入境,早晚会出大事。与其眼睁睁的看着百姓困苦流离,不如跟鞑子一拼到底。只可惜任兄弟你身处江湖,不能随我们一起杀官造反。”

  任天行道:“武林中人也是天下的一员,我们虽然志同道不合,却是殊途同归,若当真有一天风云际会,我任天行必然会如徐大哥一般,驰骋疆场,征伐天下!”说罢他将手掌伸出。

  徐达被他神采感染,也伸出手,两人双手紧握。“哈哈,汉贼不两立,任兄弟是我的知己,我徐达期待有那么一天与你并肩作战,扫平天下!”

  任天行斩钉截铁的道:“我任天行生为炎黄子孙,死为华夏忠魂!徐大哥,咱们如此诚心,必得上天护佑。”徐达神情激荡,与任天行拥抱在一起,洒泪而别……

  詹春遥望徐达的背影,默默不语。任天行笑着对身旁的杨不悔道:“常大哥、彭大师还有这位徐大哥,都是出身明教,却比丁敏君这样的正派弟子好的多,所以你日后不要自卑,也要向他们学习,知道吗?”

  “嗯,不悔知道,这个徐叔叔果然是个英雄人物!”

  詹春反应过来,对任天行施礼道:“多谢任公子救命之恩,否则……”

  任天行笑着打断她,“客气话就不必说了,在下倒是有件事想问你。不知姑娘可知道‘坐忘峰’所在?”

  詹春一听顿时惊道:“坐忘峰?那不是……”

  任天行见她表情,眼珠一转,正色道:“不错,我任天行平生最恨奸#淫掳掠的淫#贼,与坐忘峰那人,势不两立!”

  詹春这才放下心来,“那人与本派也是仇深似海,但是昆仑山何其广大,本派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不过任公子既然要诛杀那魔头,何不与我师父、师娘相商?想必公子定然会有所收获的。”

  任天行在心中盘算一下,点头道:“也好,就有劳姑娘先行一步,告知铁琴先生和夫人,任天行不日到访拜会。”

  “恩公所命,小女子怎敢推辞?两位后会有期。”

  望着詹春远去的背影,杨不悔疑惑的问道:“任大哥,我们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走啊?”

  任天行则是微笑的拍了拍她的头,意味深长的道:“你刚才不是对我说,你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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