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将军二十三 > 007 绿色的那个叶,珍宝的那个琛

007 绿色的那个叶,珍宝的那个琛


  车夫给她掀起幕帘,示意她进去。

  眼下逃跑不能,阿蛮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走进去看个究竟。

  跳上马车往里头一瞧,便意外的看到一张俊俏的侧脸,皮肤白皙,刀削斧凿的轮廓,棱角分明,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半阖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的身材高大的很,即使坐着也有着一股不威而怒的气势。

  眼下他穿着一身的黑缎圆领长衫,端坐在红木案前用餐,面前放着一盘子小笼包,一碗清粥,倒是随意的很。

  阿蛮意外的没有觉得害怕,直觉这人不会伤害自己,径直走了进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继续打量他。

  他似乎很怕热,眼下不过初夏时节,他穿的不多,鼻头却还是沁出了一点点汗,马车的角落里头更是放着一小盆的寒冰,幽幽地散发着凉意。阿蛮觉得有些冷,搓了搓手掌,又觉得饿,见那人还是低垂着眉眼不看她,她咂咂嘴,便伸手拿起一个包子塞到了嘴里。

  香菇猪肉馅的,肥美多汁,鲜而不腻,阿蛮连着吃了两个,又觉得有些渴,见他面前这碗粥还是满满当当的,想来是没有喝过罢。

  真是好心人呐!莫不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包子和小粥?!

  阿蛮二话不说,端起粥便喝了一口,喝得急没注意到粥烫得厉害,将舌尖给烫了一下,顿时倒抽一凉气。

  她对面那人听得声音,总算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带着几分揶揄,只是嘴角也不知是他的习惯还是怎么的,笑容似乎有几分轻蔑,看得人很不舒服。他将手伸向了阿蛮手里的小粥,阿蛮以为他要拿走,连忙松手递到他手心。却见他并不取走,而是手上微微用了点气力,过了一会儿又递向了阿蛮,示意她接住。

  阿蛮颇为讶异,这粥到了她手里不再像方才那般烫得难以入口。而是变得温温热热。正好下嘴,阿蛮也顾不上吃相难看,举起碗便喝了个痛快。

  待吃饱喝足,身上力气又回来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和对方道谢。连忙一拱手:“多谢.....”

  她话才脱口而出。对方却伸手制止住了,嘴角噙着笑意,缓缓道:“傅若狭当真一点没变。从来就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这可是我的午饭,却被你吃了个干净,你且先记着,我来日向你讨还。”

  阿蛮一愣,呆呆地看向他:“傅若狭?那是谁?”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面的男子闻言,眉头一挑,打量着她,想要看看她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却发现她的表情当真一点没有作假,似乎真的不认识自己。可是不对呀,世上像傅若狭这样子厚脸皮的人可不多,这上了人家的车子二话不说把别人的午饭吃了个精光,还一脸理所应当的擦擦嘴巴打算走人的人可不就是傅若狭!

  只是再看她眉宇间的气质,比起他印象中的那人却又有几分不同,似乎更为冷静和戒备。

  “你不是傅若狭?”

  阿蛮这回懂了,他怕是认错人了,想起方才那黑衣人出手狠辣,再看这人的排场和气质,这应该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自己还是少惹为妙。她想通了之后便要告辞离去,再一抱拳:“兄台可能是认错人了,在下叫阿蛮,多谢兄台出手相救,来日有机会必然报答兄台的一饭之恩。”

  这话说得一本正经,颇有几分江湖浪子的味道。

  但叶琛这回看得清楚,长得极为相像的人世上可能真有好几个,但缺根手指头的人只有一个,他绝对不会认错!

  “傅若狭,你失忆了。”不是疑问句,而是阐明事实。

  阿蛮惊讶地回头看他,却见他莞尔一笑,这一笑当真似冰山崩裂一般动人,刹那间满室生辉,他丹凤眼一挑,眼光微动:“我就说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小地方来,还差点被地痞给带走了去,原来是失忆了。陆修寒那厮对你做了些什么,居然能将你弄到失忆......?哦,不对,你既然失忆了,怕是也忘记他了吧?”他促狭地看着她,几乎要笑出泪来。

  满满的幸灾乐祸。

  阿蛮当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陆修寒是谁,但听他语气,可能是这个叫陆修寒的人将自己弄到失忆的。

  “你认识我?”阿蛮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性子古怪,明明在笑,却又带着满脸的嘲讽,她还是有几分怀疑的。

  “认识啊......”他眯着眼睛慵懒的看着她,嗤笑:“你可是我打算娶来做王后的女子呐。”

  王后?这又是什么鬼?!

  王后不是一国之主的夫人才有的称呼么?她不会碰上一个神经病了吧!

  阿蛮嘴角抽抽,打消了想要从他嘴里打听消息的念头,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准备下车:“多谢兄台,我师父恐怕已经在找我了,我先走一步,还是那句话,下次有机会一定报答你的一饭之恩。”

  叶琛倒也不拦她:“我叫叶琛,绿色的那个叶,珍宝的那个琛,你回头还想做我王后的话,只要我还没成亲随时欢迎。”

  这语气就有几分轻佻了,与他方才生人勿近的气质大不相符。阿蛮瞟他一眼,却见他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配上嘴角一抹邪气的浅笑,很是勾人,周身俱是慵懒邪魅的气息,与截然完全不同。

  有谁是这么介绍自己的名字的,他敢不敢再扯点,树上的那个叶,地上的那个琛。

  真是个古怪的人。

  阿蛮咚咚咚往外跑了一气,兜兜转转一圈,却连方才那个包子铺也找不到了,只好放弃继续站在包子铺等师父的想法,绕着大街小巷一圈一圈的走,搜寻师父的身影。

  不得不说,这人穿着一身白衣还是颇为打眼的,阿蛮走到一处茶楼楼下的时候,抬眼一瞧,楼上那个装模作样喝着小茶,眼睛看着台上舞娘直发光的白衣老头不是她师父又是谁!

  阿蛮无奈地唤他一声:“师父。”

  老头子听力好得很,乐呵呵地转头一瞧,见阿蛮正叉着腰仰头看着他,顿时眉开眼笑,对着阿蛮招了招手:“我在看戏呢,快上来说话。”不追问她方才跑到哪里了,也不去安慰她有没有累着。

  见他并不关心,阿蛮倒也不好意思责怪他,这事儿也就算这么过去了。只能在心中叮嘱自己,明日定要跟在他身后走,就算分道扬镳,好歹从他手里掏点钱来,

  这小老头,忒抠门的。

  上了二楼一瞧,这台子上还真的在演戏,花旦在台上跳着剑舞,两个男角在一旁看着,一个是斯文俊秀的白袍小生,一个狂妄不羁的红衣小生,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唱的不知是哪一出。

  小老头见到她身影,连忙招呼她在身边坐下,将桌子上的花生米推到她面前,又取过一旁的小杯子给斟上一杯。

  阿蛮一闻,酒味扑鼻而来,顿时竟觉得脑袋隐隐作痛,闻不得这滋味,连忙摆摆手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道:“师父,我不喝酒的。”

  小老头惊愕不已,似乎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呸、你不喝酒?七八岁就开始偷我酒喝的人怎么可能不喝酒?”

  “闻着头疼。”阿蛮不是滋味的说道。

  小老头闻言,想了想,倒也不再多说,收回酒盏一饮而尽,视线又投向戏台:“阿蛮,你看看这戏,可有什么印象。”

  阿蛮看的不多,戏说的是那白衣小生骗了花旦的感情又杀了花旦她爹,小花旦悲痛欲绝的时候,红衣小生出手相救......不过是一出庸俗的三角恋罢。

  阿蛮看小老头眼中有几分期待神色,沉吟片刻,答:“红衣小生的扮相不错,估计二十一二岁了,不知婚配否......”

  小老头大受打击,眼神颓变:“庸俗庸俗庸俗!”一脸说了三个庸俗都不足以表情他的心情,又补上一句,“和你老爹一样庸俗!”

  嘿、这骂人还带问候她父亲的?

  却不知小老头性格虽然油滑逗趣,却是最不喜她性好美色这般德行。想当年她年纪小小调戏太子,害得太子失足溺水足足三年才好全,这事情不提也就罢了,等她到了漠北之后,张铁那帮狐朋狗友每每逛花楼窑子都是报她傅若狭的名讳,久了,谁人不知她傅若狭生性风、流,爱拈花惹草。小老头在这方面保守的很,偏偏若狭随她老爹,她老爹年轻的时候也和她这般模样,故而小老头一听这话,便要炸毛。

  当然,阿蛮是不记得这些了,只得小心地转移话题:“那依师父之见,这戏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啊!这戏特么演的不就是你傅若狭和楚夏王以及临昭王之间那点破事情嘛!

  小老头讪讪地瞪了她一眼,倒没有继续说下去,也失了看戏的兴致,便干脆带着若狭去找客栈投宿。这一来二去的,若狭便也忘记将白日里的见闻给小老头说一说,心中的疑惑便也一直存了下去。

  叶琛是谁?陆修寒又是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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