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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拼儿子教妻子


  “为兄要给三弟贺喜了!”席上推杯换盏,正是酒酣耳热之时,莫衡突地起身朝莫征举了举杯。

  莫征见状心里一咯噔,连忙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举杯起身笑着道:“大哥倒是把我说糊涂了,不知弟弟是何喜?”

  席上众人不明所以,皆搁了筷子看向兄弟俩人。

  莫老太太心里了然,只冷眼瞧着莫征,想看看他脸上是否有装伪之色。

  莫衡也是盯着莫征看了一会儿,见他不似作伪,才抚了抚龇须呵呵一笑道:“待节后调令一下,三弟该去吏部走马上任了!”

  见莫征脸上仍有疑惑之色,莫衡才万分确信他恐怕还不晓得内情,遂挑明了道:“节后三弟可是吏部考功清吏司郎中,实乃三弟大喜,莫氏大喜哉。”话了又是哈哈一笑,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哎呀,三弟妹大喜呀。”倒是莫二太太乖觉,属她反应最快,掩了心中微涩之意,连声道贺。

  之后席上顿时恭喜声一片。莫大太太脸上也强撑着笑,朝薛氏说了几声酸溜溜的贺喜之语。

  薛氏都笑着应承了,不经意觑了丈夫一眼,见他神色不明,也不知是真是假,心里乱成一团麻。

  莫征仿若刚回过神来,一脸的不自信,又呐呐地同莫衡又确认了一番。

  莫衡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吏部左侍郎谢大人今日同我说了,调令都已经写好了,只等安亲王回朝一事了了,就该宣布了。三弟莫要担心,板上钉钉的事,自然不会出甚么岔子。”

  莫征这时脸上才浮了笑,微微退后一步朝莫衡深深一躬,感怀道:“弟弟还要多谢大哥为我朝中走动,仅凭我一人之力,哎……”莫征轻声叹了口气,不再多说,甚为郑重地敬了莫衡一杯。

  莫衡闻言一愣,随即呵呵一笑,很是痛快地回敬了他一杯。

  莫征转身走到莫老太太跟前,替她满上一杯酒,“儿子还要敬老太太一杯,儿子能有今日,全倚仗老太太教养。”话了,执了酒杯很是恭敬地端到莫老太太跟前。

  莫老太太掩了心里的迟疑,脸上只挂着笑,接过莫征手里的酒杯道:“也是你们兄弟几个争气,我老婆子倒能跟着享福。”

  莫征又是连连捧了几句,直说得莫老太太颜开喜乐,不经意间给了薛氏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回了男桌。

  莫二太太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酸涩异常。自己的丈夫不过挂了个五品的虚职,整日只知道吟诗作画。自己的儿子不争气,盼着他金榜提名却是不能。心思婉转间眼睛不住地往莫士铮身上看,难不成二房真的只能靠着他不成?

  莫行也是埋头闷声喝了好几杯酒,莫衡见他脸上略有落寞,只举了杯朝他道:“为兄还要多谢二弟,整日地为着家中庶务操心劳力。”

  莫行闻言呵呵一笑,很是痛快地回敬了一杯,道:“弟弟不过略费些心思罢了,哪比得上哥哥和三弟在外奔走劳累。”

  其实他也是心虚,家里庶务自然有得力之人从旁协助,他不过略看看罢了。自己心知肚明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原先以为三弟会在翰林院熬到死,没曾想还有往上升的一天。

  自己身上虽挂着一个五品的虚职,到底不能和三弟正经科举出身相比。想到这里,又满含希望地看了眼对面的两个儿子,嫡子是不能了,恐怕是随了自己;倒是庶子能挣上一挣。

  思及此处,遂满脸挂笑地朝莫征道:“翻年便是秋闱,有劳三弟多多看顾铮哥儿才是。”

  莫征连连点头应是。又拿眼往几个子侄身上溜了一圈。明年秋闱,平阳伯府也就三个哥儿能去试试水。

  大房的钟哥儿虽是苦读,只是太过迂腐呆板了些,自家的儿子虽说才学尚可,终究是太跳脱了,倒是二房的铮哥儿身上自有一股淡定苦学的坚韧毅力,若是多加指点,倒能争上一二。

  莫行又往嫡子身上看了看,见莫士铭只捧了酒杯同兄弟谈笑,心里来气,便低声训道:“你也同你两个哥哥和弟弟学一学,此番院试再不过,便敲了你的腿。”莫士铭如今不过是个童生,院试三年两考,他试了两次皆是没过。

  莫士铭闻言立马敛了嬉笑之色,正襟危坐直应是。

  此番下来倒把莫士钧弄了个没脸,除了两岁的锐哥儿,只他最是无用,莫士铭虽说整日游荡,倒也有个童生在身。越想心里越虚,不经意间瞥见父亲凌厉的眼神,心里害怕,比得先才更萎靡些。

  莫衡看着庶子不成才的样子,心里有气,也不去看他,只叮嘱着长子要下功夫,多同三叔请教学问才是。

  “大节里的,你们几个莫再训着哥儿了,明日又要去上学,今晚便让他们松快松快一些才是。”莫老太太在旁桌见到爷们几个又教训起儿子,连忙出声劝阻。

  莫衡几人连声应是,才收敛了父亲的威严之色,席上又恢复先才的热闹。

  倒底是秋风萧索,寒气日重,再加之老太太年纪已大,到后头便有些不支。

  大太太眼尖利索,只低声请了老太太回去歇着。

  莫衡见夜色已沉,几个哥儿明日要上学,恐误了他们的精神气儿,遂请示了老太太散席。见她点头,才同两个弟弟送了老太太回荣禧堂,只留了三个太太指挥着下人收拾玉湘阁。

  等莫衡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已是月上中天。大太太早就拆了钗环在屋里等着,见他回来,也不要丫头动手,只自己起身伺候着丈夫梳洗。

  莫衡双臂微张,让她替自己解了外衫,低头见大太太素着一张脸,全无白日里的风光意气,来时路上思索了许久的话,便缓缓道出:“日后你同三房处得要好些才是。”

  大太太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也不抬头闷声道:“伯爷这是什么话,妾身平日里怎么没有同她好好处了。”解了丈夫身上的祥云玉佩带挂在一旁,话里带着些许不屑,“三叔不过升了个官,倒值得老爷这般捧他。”

  莫衡听了这话瞪了她一眼,沉声道:“这话以后莫要再说。三弟又不是已经升到头,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万般皆有可能。”

  “既如此,老爷便也往上争一争。”大太太闻言轻睨他一眼,丈夫这礼部侍郎一职便是搭上镇国将军府才得的,既然抱牢了这棵大树,再多求些也不是不可。

  莫衡淡淡地撇了她一眼,知道妻子不明白其中的门道,不欲同她多言,遂换了说法,“你且想想,翻年便是秋闱,钟哥儿是要下场试试的,总归需要三弟多多协助才是。”

  大太太才不信三房有那般大能耐,轻“哼”了一声,“钟哥儿的学业自有国子监里的老师教导,他不过一个小小的侍读学士,能有多大能耐。”

  莫衡见她一副说不通的样子,眉头紧皱,想起老太太的话,遂耐了心同她解释道:“学和考那可不一样的。三弟自己考的,看着别人考的,已是经了不少次,这其中门道岂是我们能知道的。你待三房客气些,哥儿日后若有请教,三弟自然会尽心尽力。”

  家里只莫征考得最顺,又在翰林院待过许久时间,任过不少次考官和阅卷官,自然知晓里头的众多门道。

  大太太端了一盏茶递给他,又阴阳怪气地道:“难不成他还敢不尽心罢?”当年三房如此嚣张过分,老太太容他在伯府继续待着,他更要感恩戴德才是,难不成还敢端架子。

  莫衡一口茶水含在嘴里,听她这样说险些被呛着。心里叹了口气,果真是个说不通的。瞥了她一眼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且想想,你平时怎么待欢姐儿几人,人家三弟便能怎么待钟哥儿。“

  这话倒是捏了大太太的命脉,她细细回想了一番,平时里有什么东西,皆是大房二房挑完了才往三房送,若有什么上乘的好东西,自然只紧着大房了。

  想到这里,大太太颇是不自在地呵呵一笑,抬眼见丈夫眼露嘲讽之色,心里顿时也来了气,“既如此,伯爷该早些提醒才是,怎的到今日三叔升了才教导妾身。”转念又一想,轻“哼”了一声,话里讽意明显:“再说了,她们娘家不是常送了东西来,难不成还缺我们这几个臭东西不成。”

  又想到宴席上莫老太太反常之举,心里也暗自讥讽,这母子两人恐怕现在才想着去捧人家的臭脚。

  莫衡一噎,却无话反驳,瞪了她一眼,只道:“东西是不缺,表个态总是要的。日后你注意些才是。”

  “妾身知晓了。”大太太草草地朝他福了福身,待要往架子床处走,又被丈夫喊住。

  “今日凤姐儿出门可是报了你?”莫衡紧紧地盯着她。

  大太太心里一咯噔,虽说心虚脸上却是不显,遂道:“自然是禀了,有铭哥儿跟着,出不了什么大事。”女儿早早地同她说好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里面曲折。

  莫衡“哼”了一声,只道:“凤姐儿的规矩得好好教着才是。”

  这点大太太倒是赞同,连连点头称是。夫妻二人这才歇下不说。

  三房的院子里。

  薛氏把一碗醒酒汤端到莫征跟前,柔声道:“欢姐儿吩咐了厨房做的,老爷赶紧喝了散散酒气。”又在他旁边坐下,脸上一脸愁色,试探着问道:“大伯所说一事可是真的?”

  莫征点了点头,薛氏见他一脸从容,不似席上讶异之色,话里带了些许迟疑:“老爷早就知晓了?”

  莫征闻言轻轻一笑,握了握妻子的手,温声道:“也是今晨才晓得的。还来不及同你说。”

  今日老太太席上一番作为,他也看不透,直到莫衡突然说了那般话,大致也能猜到娘俩恐怕是私下商量过的。他怕老太太和大房多有疑心,既然他在席上提了出来,那便顺着他的话讲罢。

  “难怪老太太今日许了我们娘俩一同赴宴。”薛氏悬了一晚上的心终究是放了下来,事出有因倒还好些,她最怕老太太和大房突然的客气。

  见妻子的了然之色,又想到以往和今夜席上种种,大房的矜骄,二房的不甘,老太太的冷眼,莫征心里叹了口气,嘴角带了一丝嘲讽道:“我也不知日后我能挣到什么程度,既然他们觉着我今后有一番大作为,便让他们觉着吧,你们娘俩也好松快些。”

  薛氏闻言轻嗔了他一眼,“老爷不过是时运不济,日后定能步步高升。我们娘俩在这后宅难不成还能被吃了不成。”丈夫往上升,作为妻子当然脸上有光,又迟疑道,“只是我日日清闲惯了,让我同那些贵人相处,倒是不自在。”

  莫征眉眼含笑,把她往自己身边拉得更近了些,“如此要辛苦娘子多多周旋。”

  薛氏在他怀里又思忖了片刻道:“如此这般也好,虽说我不盼着哥儿和欢姐儿能同豪门贵族结亲家,出了门子多看看那些公子小姐是何性情模样,日后也能为几个孩子多做打算。”

  “是了,”莫征点了点头,斟酌了一番才对着薛氏叹道:“内里且不说,外人看来三房总归是脱不了伯府。”

  薛氏虽是后宅女子,却也不是没有见识的,心知丈夫不容易。他若是出人头地,旁人也只会说一句托了伯府的势,承了伯府的福;若他资质平平,旁人也只会说若没了伯府一分助力,恐怕更糟糕。

  薛氏找不出话来劝解他,只抚了抚他的心口替他顺气。夫妻两人又是无言依偎了许久,才熄灯歇下。

  两房之事且不论,莫欢让南燕端了醒酒汤和几份点心跟在身后,朝莫士钊书房款款而去。

  此时已近子时,莫士钊散了宴席不见歇息,仍在书房里挑灯夜读。听见有人轻扣屋门,莫士钊才从书中抬起头来,见是莫欢来,连忙起身迎了进来。

  “可是扰着哥哥读书了?”莫欢一边轻声道,一边把醒酒汤摆到他跟前。“哥哥喝了这个散散酒气,免得胃里不舒服。”

  莫士钊接过一口气灌了下去,味道着实不好,连忙拿了块桂花糕续上。

  莫欢瞥了一眼书案,走过去替他把灯挑亮了一些,嘴上却劝道:“哥哥明日还早起上学,今晚早些歇下才是。”知道他读书用功,想了想又道:“功课皆在平日,缓些半晌也不要紧。”

  莫士钊闻言轻轻一笑,解释道:“今日同二哥哥在席上探讨了一番,觉得同他相去甚远,若不再多用些功,明年秋闱恐怕更吃力。”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哥哥现下已经很是厉害了。”莫欢看着眼前这个十八岁少年,搁在现代不过是准备高考的年纪,却比他们更要辛苦好几分。

  莫士钊摇了摇头,又想到白日里和今晚席上莫凤的一番言语,眼里有了些许挣扎和不甘,朝着莫欢温声道:“等我……”莫士钊顿了顿,“定让妹妹和娘亲松快些。”

  莫欢一愣,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自然想到他所想,他是觉得自己被莫凤欺负了去罢,莫欢心里感动,嘴里却劝道:“哥哥切莫太过自责,我和娘亲很好,不过是些言语罢了,哥哥不必放在心上。”

  她想了想,朝莫士钊眨了眨眼笑道,“人生在世,欢喜平常最好不过,不喜的不听不看,不理不语,自然没有那么多烦恼。哥哥读书辛苦,自然是为了仕途经济,切莫被后宅绊了手脚才是。”

  莫士钊点点头,看着自家妹妹,自从十年前她被寻了回来,性子便沉了下来。越长大越显从容,有时比他都看得清楚些。

  见她满眼含笑看着自己,好一副玲珑剔透的模样,莫士钊先才微微落寞之意瞬间敛了去,虽说男儿志在四方,却也要给家里姊妹爹娘挣一副好日子。

  莫欢担心自己扰了他念书,只嘱咐他早些歇息,便要离了书房。

  莫士铮不放心,一路把她送到门前,见她进了门才又回了书房,挺直了背杆,心神全注在书本之上。

  窗外月色皎洁,平阳伯府各房各院皆慢慢地熄了灯火,只三房和二房两个哥儿书房里仍点着灯,待到四更末才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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