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他都不怕,我怕你?
纪可可盯着谢君远的脸，他脸上没别的表情，眼神也远远地看着天，并没有流露丝毫怨气，但纪可可心知肚明，他耿耿于怀，他气不过。
“肖允这个人，怎么这么怪。”谢君远，“就像钓鱼这么蠢的事，为什么他会喜欢？”
纪可可没搭腔。
谢君远忽然看向纪可可：“还有你。”
“啊？”
谢君远：“你脾气这么烂，肖允为什么会喜欢你？”
纪可可瞪着他：“啊？！”
但谢君远没丁点向她解释的心思：“而且当年他那么喜欢你，他为什么不跟你说？”
“哈？！”纪可可忍不住了，“大哥，你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吗？”
谢君远半睁着眼睛盯她许久，最后叹声气，移开眼神：“我好像知道为什么肖允不跟你告白了。你这种女人，太蠢了。”
纪可可气得把他钓起的那桶鱼，全掀鱼塘里去了。
谢君远还是一动不动的：“啊，我又明白一个原因，你这种女人，脾气太差。”
“喂！”纪可可瞪着他，“既然我把视频给你弄来了，你就一句话，当不当我副总，别跟我扯有的没的。”
谢君远漫不经心地看着她：“视频都是假的，你让我跟你扯什么？”
纪可可：“闹半天，你不就想为难我吗？”
谢君远毫不隐晦：“是啊，我就是想为难你。”
不愧是死对头，谈笑风生中就能让她炸裂。
纪可可努力平静呼吸，不想在鱼塘里跟他打起来。
“你知道最诡异的是什么吗？”谢君远抬眼看着纪可可，一双眼即使被眼镜挡着，也显得精明无比，“为你的事，肖允居然来找我？”
“啊？”听到这事儿，纪可可挺震惊的，“肖允……他出面了？”
“对。”
纪可可：“他跟你说什么？”
谢君远挺不耐烦：“无非是让我到你公司去之类的。”
这事儿肖允都没跟她说过。
谢君远抬眼：“纪可可，你知道之前我跟肖允斗得有多难看吗？我阴他不少回，他也知道，当然，他也□□很多刀，最后他把我的事业毁得个粉碎，我俩至少得是老死不相往来。”
纪可可也盯着他。
“为了你的事儿，肖允居然来找我？”谢君远把鱼竿放一边，撑着脸看着纪可可：“纪可可，你什么魅力这么大啊？”
纪可可：“……我觉得应该不是我魅力大，应该就是肖允人比较好……”
“狗屁！”谢君远翻白眼，“你真是个智障。”
纪可可觉得跟这人无法沟通。
“肖允越想我来你公司，我越不想让他得逞。”谢君远笑，“所以我才会戏弄你。”
像谢君远这种人，倒也是真小人，承认事情干净利落，根本不带丁点理由借口。
纪可可看他的意思，知道谢君远是在彻底拒绝自己。
但她不容许自己心血白费，更何况肖允居然放下前嫌，出面为自己当说客……
纪可可深深呼吸一口气：“谢君远，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你会输给肖允。”
谢君远盯着她，抿唇没说话，但眼里满是危险的信号。
“当年我还在ATU的时候，公司里不也闹出过一件相似的事么。”纪可可说，“两个派系搞斗争，一边是在公司十几年的元老，他是当年带领公司开辟疆土的大将，德高望重吧。另一边的头头也就是个三十出头的小年轻。资历远不如元老，按理说大家都猜小年轻会被踢出去。最后在两个派系闹得不可开交，已经严重损害公司利益的时候……”
谢君远垂眸：“那位元老，被提前退休了。”
“对。”纪可可盯着他，“那位帮公司开辟过市场疆土的元老，被提前退休，他在斗争里输掉了。原因很简单。”
谢君远脸色有些难看。
纪可可毫不留情地指出：“因为元老，已经不如那位小年轻会赚钱了。公司么，只要不触及底线，它就只会站在更会赚钱的那一边。”
谢君远眼神不善：“你别说了。”
“你为什么会输给肖允？”纪可可说，“根本不是什么钓鱼不钓鱼，也不是什么他这人古怪不古怪，很简单。”
她盯着谢君远的眼睛：“因为他比你更会赚钱。”
实话总那么刺耳。
纪可可的话让谢君远恼羞成怒：“你说我不会赚钱？！”
“当公司必须丢掉一个人的时候，也只会丢掉更弱的那一个。”纪可可盯着他，“不是吗？”
谢君远气得直接把桶都扔鱼塘去了：“我他妈给ATU赚了多少钱！前脚CEO还在跟我说好好干，后脚就连同肖允把我踢出公司。我当负责人的时候，为公司赚了多少个亿的流水？说扔就把我扔掉？！”
纪可可没说话。
“肖允把我搞得这么惨，还有脸来当你的说客？他哪儿来的脸？！”谢君远恶狠狠地瞪纪可可一眼，什么也不想多说，起身就要走。
眼看着谢君远越走越远，纪可可叫住他：“谢君远！”
谢君远顿住脚步，但他没回头。
纪可可：“我忽然觉得我当年，误会你了。当年你应该没有收贿吧？”
“切。”谢君远嗤笑一声，嘲讽地说：“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一直都野心勃勃，铁了心往上爬，一定不会给自己留下这种把柄跟污点。”
谢君远终于回头，他的眼神隐匿在眼镜下，根本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纪可可：“而且我忽然觉得，你追求的是比钱更高层次的东西。”
谢君远哼笑：“纪可可，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你以为这样就能说服我？没用。”
“如果你看中的只有钱，那么肖允根本不会成为你的阴影。”纪可可说，“你追求的一定是更高层次的东西。”
“哦？”谢君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我追求什么？你说说看。”
“赢的感觉。”纪可可认真地看着他，“你想要的，是赢的感觉。”
谢君远的唇角勾起来，看不出他的情绪。
纪可可：“一开始我跟你斗，我们没分出胜负，我身体不好辞职了，你不战而胜。之后你一直在跟人斗，你多狠的心，一步步地爬了上去，最后你打上肖允的主意。”
谢君远的眼睛眯起，眼神里满满是不善的情绪。
“肖允这个人我很了解。”纪可可说，“他根本不是个爱搞办公室斗争的人，他觉得这种东西很幼稚，他不可能主动跟你杠上，你们俩闹矛盾，肯定是你主动碰瓷。”
“哼。”
纪可可：“众所周知，现在肖允手里的产品，就是只会下金蛋的鸡，你想从他手里抢过去，对吧？”
谢君远笑：“对。”
然后他摊摊手：“造化弄人，输了不说，还把自己搞这么惨。这下我什么都没了。”
纪可可：“你不就是想赢吗？你不就是要往上爬么？我给你位置，我也给你权利。你放开手地搞，是，肖允手里的产品已经成霸主级别的产品，你也想要，既然你争不过，那你自己做一个出来啊！”
谢君远脸上的不善消散了些。
“现在市场还没成型，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纪可可认真地说，“你也是经验丰富的互联网老人了，你知道现在是多好的入局时机。你都做给肖允看啊，你给他看看就算离开ATU，你也很牛逼。”
气氛忽然静下来。
谢君远的眼神上上下下把纪可可扫个遍，忽然笑了：“纪可可，你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当年我跟你斗，是我赢了，不是什么不战而胜。”
纪可可哼笑了声，也没跟他争。
“再跟你说个事儿。当年公司查贪腐的时候，我确实没收贿。”谢君远脸上浮出个笑容，“可我怂恿供应商贿赂，再怂恿原副总收了贿，最后把证据都留起来，再狠狠地告了原副总一状。这么一来，原副总被撤，他还坐牢，我直接上位。”
谢君远眯起眼：“你知道我是个多阴险的人，这样你也让我加入？你不怕我把你的公司毁得干干净净？”
纪可可笑笑：“我身边不是还有个更阴险的人么？他都不怕，我怕你？”
“可以啊纪可可。”谢君远微笑，“知道拿你老公压我？”
“既然老公也是资源，那不用白不用喽？”
“还以为你当网红当废了。”谢君远挑挑眉，“没想到修炼得更厉害？这也是你老公教育得好？”
纪可可：“你别又拐弯抹角挖我隐私。”
“好。我同意到你那来。”谢君远忽然抬起眼神，“但我们谈好归谈好，你该给我的分红一点不能少。”
“好。”
说到这，谢君远的情绪似乎恢复了。
他重新坐在那小板凳上拿起鱼竿，居然又悠悠闲闲地钓起鱼。
谢君远：“纪可可，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得回答我。”
“说。”
“你当时为什么没跟肖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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