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真是惯着你了
纪可可脑子晕晕沉沉的，看着眼前的油画，她感觉要被吸进去了。
“纪可可。”有人叫她。
她没答应。
“纪可可！”顾晴柔加重语气。
“啊？”纪可可转过头。
“我问你话呢，你还放空。”顾晴柔嫌弃地盯着她。
纪可可摸摸鼻子：“你问什么来着？”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顾晴柔皱眉盯着她，“突然跑来找我就算了，我来上海做正事儿，你还真跟着我来上海？”
纪可可不自然地笑笑：“出来散散心。”
昨天纪可可跟徐佳婧谈完以后，谁也没找，直接跑来投靠顾晴柔。
那会儿顾晴柔在家收拾行李，说是要坐高铁出差去上海，纪可可硬是跟来上海。
顾晴柔跟这边画廊有合作，今晚有个画展，纪可可就来这当路人。
顾晴柔满脸不信地看着她：“瞧你这失恋的样。”
纪可可哑然失笑。
“我说纪可可，你好歹也是跟我争夺过校花头衔的女人，怎么一手好牌打得稀烂？”顾晴柔教育她，“跟你说过，做女人，不应该玩倒追，应该玩勾引。”
纪可可翻翻眼皮：“姐姐，我们不是一个路子。”
顾晴柔白她一眼：“瞧你在感情路上栽了多少跟头。”
纪可可瘪瘪嘴，一点也不想说话。
“你这个人心智不成熟，陆正乔对你来说，年纪还是太小。我哥是火坑，就不说了。”顾晴柔托腮分析，“我觉得你更适合成熟稳重的男人，能把你当女儿宠那种。”
纪可可白她一眼：“走开啊你。”
顾晴柔不以为意：“今天这画展，就有不少成熟稳重的男士。把握机会，可可妹。”
纪可可懒得理她。
这画廊是后现代建筑风格，棱角锋利，线条简洁，在保持建筑特色的同时，最大程度把视觉焦点还原在展品本身。
画展的人越来越多，穿得都人模狗样的，女人妆容精致，男人衣着昂贵。
但纪可可都无暇注意。
她就站在这幅奇怪的油画面前，眼睛都不眨一下。
从徐佳婧口中知道真相以后，纪可可的情绪波动特别大。
一开始是震怒，然后是失落，现在她想起陆正乔求婚时说的话，她整个人就变得如死水一般平静。
他说过：纪可可，我喜欢你，但我并不爱你。
他说过：我不会逾矩，我不会阻止你追求真爱。
对。
一开始陆正乔就说得清清楚楚，是她自己蠢，陷进去脱不开身。
眼前这幅黑洞洞的油画，像是个漩涡，一圈一圈地缠绕一起，像是她心底的泥沼。
“小姐，你在这幅画面前站了半小时。”一个男人站在她身边，“有那么吸引人么。”
纪可可回头，瞧见个衣着考究的三十几岁男子，他笑盈盈的。
这是搭讪。
纪可可懒得搭腔。
“小姐，我本人是一位更喜欢后现代主义画作的人。”男人说，“眼前这画应该是属于表现主义画派，我对此研究不深，你能跟我聊聊吗？”
这是借着学术研究的借口来搭讪。
纪可可大学是念的美院，学的油画系。
真要讲西方美术史，她没毕业那会儿还能说个一二三，现在？
现在别人盯她三十秒，她也就能蹦出一句：“嗯，我挺喜欢梵高的。”
男人似乎真看上她，也不跟她装高深莫测了：“小姐，吃晚饭了吗？”
才刚搭上两句话，就要约她去吃饭。
纪可可心情很烂，根本不想理：“我不饿。”
她转身就要走。
忽然听到背后一个略显阴沉的声音搭腔：“没事，纪小姐不愿意，我愿意，我可以陪你去吃饭。”
没见着人，光听见这声音，就足以让纪可可浑身一颤。
是陆正乔。
她闭眼，深呼吸，足足花了五秒调整情绪，才转过身去。
快一个星期没见着陆正乔，他的样子变化不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原因，他的脸显得有点苍白，虽然脸上在笑，但眼神却瘆人得很。
纪可可被这眼神看得满肚子火！
明明是他把自己当备胎用，现在陆正乔这副捉奸在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搭讪男就看得更懵逼了。
好啊，她就要给陆正乔戴绿帽子！
想到这，原本面无表情的纪可可，愣是满脸笑容，这一笑，把搭讪男的心都给笑化了。
“仔细想想，我有些饿。”纪可可微笑看着搭讪男，“我们去吃饭。”
搭讪男一脸惊喜。
但陆正乔又微笑着搭腔：“纪小姐饿了，我也饿了。你们俩约会，多我一个不多吧？”
纪可可微笑脸：“这位先生，你很碍眼。”
“纪小姐，你这话很不友好。”陆正乔说着就冲搭讪男伸出手，“你好，大家一起吃顿饭，交个朋友？”
陆正乔手一伸，搭讪男立马看见他手上的江诗丹顿腕表，立马知道此人不简单。
泡女人好，但结识一位富商朋友却更好。
搭讪男忙不迭地把手握上去：“你好。”
高档西餐厅里，陆正乔纪可可搭讪男，三人一桌，气氛却很诡异。
搭讪男觉得这俩人虽然笑容满面，但眼神对视时，却像在戳刀子似的。
纪可可的手肘撑在桌上，笑盈盈地看着陆正乔：“这位先生，你不觉得打扰别人约会，很缺德吗？”
陆正乔不跟她正面回应，反而微笑着侧脸看搭讪男：“我打扰你们约会了？”
搭讪男气场太弱，完全被陆正乔碾压，他被陆正乔眼神逼得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大家交个朋友而已。”
陆正乔笑眯眯地看着纪可可：“纪小姐你看，我不算缺德。”
看着陆正乔越这样，纪可可越生气——她给陆正乔找绿帽子戴，他反倒还阴魂不散？
纪可可化愤怒为力量，她看着搭讪男，正要眼神似水地勾引人，没想到陆正乔又冷不丁地说话：“说到缺德，反倒是纪小姐的问题更大。”
“啊？！”纪可可就差气得拍桌子。
陆正乔又不动声色地转向搭讪男：“我认识一个女人，她是有夫之妇，却当着老公的面勾引别人，这算不算缺德。”
搭讪男：“呃……这个……”
纪可可也被气得冷笑：“陆先生，真巧。我还真认识这有夫之妇的老公。他口口声声说爱他老婆，结果却把老婆当备胎，婚前还带过四五个姑娘去见家长，指不定在婚后还跟别人有染……”
纪可可深深地盯着他：“既然老公不忠，为什么老婆还要守身如玉？早早去找别的真爱不好？”
陆正乔脸上的假笑没了。
原本就诡异的气氛更加凝重。
搭讪男尴尬地想缓解气氛：“或者……或者这之间有什么误会？”
纪可可冷哼：“误会？”
陆正乔只是盯着她，没说话。
纪可可又微笑起来，她温柔似水地看着搭讪男：“我们不聊这些了，来聊油画吧。你好厉害，懂这么多西方美术风格，我想听你好好跟我讲讲。”
搭讪男没料到这出——明明是个高冷美女，怎么转眼就主动倒贴了？
搭讪男低下头，还瞧见美女白皙的手主动靠过来，眼看就要碰着——美女的手却立马被陆先生捉去。
“纪小姐。”陆正乔脸上微笑，却死死抓着纪可可的手不放，“你这么想探讨西方美术风格，我也可以跟你聊聊。大学时期我辅修过西方美术史，可以跟你聊文艺复兴。”
纪可可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陆正乔力气大得很，她根本挣脱不了。
陆正乔的眼神像是刺。
纪可可哪里管他？挣脱不了？她还有一只手。
她笑盈盈地用自由地手伸向搭讪男：“今晚我没地方可以去，我能住你那吗？”
纪可可觉得陆正乔的眼神都成了刀，能把她砍死那种。
看着这眼神，纪可可心里爽快得很，于是她变本加厉地勾引搭讪男：“今晚，我们一起做些快乐的事。”
“纪可可！”陆正乔拍桌。
纪可可才不给他好脸色，轻飘飘地瞟他眼：“干嘛？”
陆正乔脸色铁青：“你真要当我的面出轨？！”
纪可可冷笑两声：“呵呵。”
搭讪男一脸懵逼：“出轨？”
陆正乔没好声气：“我们是夫妻。”
“哈哈。什么夫妻？”纪可可淡漠地瞟他眼，“你是我前夫，我是你前妻。”
搭讪男：“？？？”
“纪可可。”陆正乔的声音十分阴冷，“你好好说话。”
纪可可也瞪着他：“我在好好说话，反倒是你，你能先松开我的手吗？”
陆正乔的手却握得更紧。
“陆先生，你这么有钱，漂亮蝴蝶全围着你转。我碍着路，我让开。”纪可可阴阳怪气地说，“我不挡你女人缘，你也别挡我桃花运。”
陆正乔紧抿嘴唇。
瞧见陆正乔气得上火的样子，纪可可心里更爽。她想把这天杀的陆正乔活活气死，于是探着脑袋朝搭讪男笑：“今晚我跟你睡。”
“纪可可。”陆正乔的声音几乎从牙缝里咬出来，“我真是惯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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