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这个人……我不认识
麓区别墅区内。
“肖师傅，请！”纪可可狗腿地端上一杯热茶，“劳烦你大老远跑来，先润润嗓子。”
肖允盯了纪可可一眼，没说话，把茶给接过来。
纪可可知道肖允虽然三十几，但行为作风完全像个老干部。
别的年轻人熬夜靠咖啡，他熬夜靠喝茶。
别的年轻人爱好是泡吧，他的爱好是看书跟钓鱼。
纪可可以前跟他工作那会儿，抛开正儿八经的工作时间，她觉得肖允的身体里，住着的是个小老头，他俩精神交流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她给肖允打完电话后，本来想去他那，但肖允说纪可可本来就被人盯着，别乱动。
纪可可报完地址十分钟后，肖允居然就来了。
她端完茶之后，挺诧异地问：“肖师傅，你是飞来的？”
A市毕竟算国际化大都市，穿个城都得几小时，他怎么说来就来？
肖允：“我走来的。”
“啊？？？”
肖允：“我也住这。”
“哇哦！”纪可可嬉皮笑脸的，“肖师傅好有钱，还说自己是普通上班族，结果悄悄购置别墅。”
肖允盯她眼：“你不是也住这？”
“我？”纪可可摸摸鼻子，挺不自信地说：“我这是沾了别人的光。”
“我也算沾光。”肖允端起她那杯茶，“去年我领导的事业部业绩出色，拿到市场份额第一，上年底CEO送的。”
纪可可鼓掌：“不愧是国宝级互联网工程师，兼历史留名的伟大产品经理。”
肖允没搭理她拍马屁，抿了口茶，淡淡地说：“茶是好茶。”
纪可可根本对茶没研究，她在别墅里翻了好一阵，好不容易翻出一小袋茶叶，看着也没发霉，于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冲了杯茶去投其所好。
没想到还讨好对了？
纪可可挺高兴：“你喜欢就好。”
“就是好茶被你给冲毁了。”
“啊？”
“你以为泡茶是泡冲剂呢？热水冲泡就完了？”
“啊？”
肖允放下茶杯：“恭喜你，你毁了几万块一斤的茶叶。”
纪可可：“啊？？？”
她不就从柜子里翻出来的茶叶么？怎么这还几万一斤呢？！
肖允也没跟她再废话：“你手机拿来。”
纪可可乖乖把手机奉上。
“你老公电话呢？”肖允垂着眼看手机，“孤男寡女的，得报备一声，免得引起误会。”
纪可可赶紧去拦：“他还不知道我被跟踪呢。”
肖允盯着她。
纪可可讪讪地说：“都说夫妻感情冷淡，吵架没和好。”
肖允眼神淡淡扫过客厅里的几个大箱子：“哦。”
纪可可没再接这话茬，兴致勃勃地坐他旁边：“肖师傅，你的方法是什么？”
肖允翻出纪可可的通讯录，好多页全都是未接的骚扰电话。
肖允：“这些网络电话，都是通过恶意软件拨出的。”
纪可可点头：“嗯，这我知道。”
“其实这些网络电话，都是有规律可找的。”
“啊？”
“就是说，跟踪狂能利用恶意软件骚扰你，我就能用恶意软件找到他。”
“啊！”纪可可眼睛发亮，“你是说通过这些骚扰电话，逆向找跟踪狂。”
“嗯。”
肖允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键盘上，指尖飞速瞧着字符。
纪可可只看见电脑屏幕黑色背景上，绿色的字符串到处乱飞，再看那些字符串，看着跟外星语言似的，根本看不懂。
纪可可以前会的小部分代码，都是借助数据库，她根本不会写源生代码，现在看大神出马，自己当然是云里雾里。
“你想攻击恶意软件的数据库，找到骚扰我的坏蛋？”纪可可笑出声，“肖师傅，你不是说你不是黑客吗？”
肖允笑：“这算什么攻击？我就是编写一个小小的爬虫工具，把它的数据库全扒出来而已。”
纪可可笑笑：“对对对，把人家老底都扒出来了，这确实不算攻击。”
“一般这种恶意软件，都是需要付费的。”
纪可可眼睛发亮：“要是找到付费凭证，立马就能把跟踪狂揪出来！用这方法，运气好能直接查到坏蛋银行账户，运气坏也能查到手机号码。”
肖允看她眼：“你还不太蠢。”
“肖师傅，你真聪明！不愧是国宝级别互联网工程师。”
“得了，别拍马屁。”肖允敲击着桌面，指着电脑屏幕说，“付款凭证是找到，但有一大堆嫌疑人，你别高兴得太早。”
纪可可说：“先筛选地点，再筛选时间。找在今天付过费的，居住在A市的人。”
肖允摁下最后一个键，稍微眯起眼：“爬虫技术虽然好用，但也会扒出些无用信息，名单跟筛选都还需要一会儿。”
“嗯。”
等就是了。
二人坐沙发上，隔着起码5米的距离。
纪可可挺八卦：“肖师傅，我掐指一算，你都32了，怎么还没结婚呀。”
肖允盯了她一眼，没说话。
肖允虽然作风老干部些，但跑步健身一样没丢，身材好得很，雅痞风，大叔向，可招女孩儿喜欢。
以前他俩还是同事那会儿，他俩颜值都还行，但肖允的招人指数是纪可可的五倍。
明明他俩对外都是冷漠脸，纪可可就想不通，凭什么这人要招人得多。
话从不多说，但公司里喜欢他的姑娘成串的。
不说自发喜欢他的，就连肖允跟其他公司老板谈合作，其他公司老板一眼相中肖允，非要认肖允当女婿的也有。
也特别喜欢他，要纪可可说，要不是CEO女儿才上高中，CEO应该也想撮合。
就纪可可跟他当同事那会儿，高峰期时有五个女生同时追他。
肖允加班，女生送吃的。
肖允出差，女生就想随行送肉体。
这事儿把纪可可笑死了，还当面嘲笑他：“别人是愁找不到女朋友，你是在愁该选哪个。”
但面对女生们的猛烈攻势，肖允不为所动。
后来合作公司的老板非要介绍他女儿认识肖允，肖允撑不住，见了次面。
但纪可可觉得自己这上司丧心病狂，为了掐断这火花，他跟千金小姐约会看电影，居然把她给骗来当灯泡。
说什么她爱的诺兰新片上映，IMAX加首映场，不得不看。
硬是把纪可可从公司骗出来，跟他看半夜12点的首映场。
纪可可到现场才尴尬得要死。
当时千金小姐盯她的眼神，她现在都记得。臊得慌。
肖允作为始作俑者一点不尴尬，介绍说纪可可是同事，千金小姐是朋友。
要搁看其他电影，纪可可早就识趣走人，但诺兰的片子她是真想看，便顶着千金小姐要吃人的目光，厚着脸皮看电影。
其间因为电影太好看，纪可可太兴奋，居然还抓着肖允讨论起电影的科幻因素。
她喜欢科幻，天体物理的科普看得不少，肖允是理科生，跟纪可可交流起来头头是道。
千金小姐看他俩交流得火热，本来也想参与，但听纪可可说什么利用引力超越光速，四维空间的时间缺口，三维空间升四维空间的合理性……
千金小姐压根插不上话。
再看肖允，说什么重力是引力决定的，按电影里的做法是可以超越光速，但人肯定早被撕裂成粒子……
千金小姐一脸懵逼，实在跟不上他俩的节奏。
整场约会中，千金小姐说过的话不多于五句。
约会就这样被纪可可破坏得干干净净……后来这群倒追的女孩失落好一阵，总算知难而退。
纪可可当时也问过肖允：为什么不谈恋爱。
肖允说没时间。
他当时确实没时间，每天呆家里不超过6小时，按纪可可说，就算结婚，老婆也得出轨。
ATU互联网科技公司的体量太大，各个事业部像独立的分公司，采取内部竞争制，要是数据不好看，整个事业部都会被裁掉。
肖允是事业部经理，就相当于是这分公司的总经理，责任重大。
那会儿事业部也在野蛮发展期，他的确忙不过来。
但一年多过去了，他那事业部发展得一帆风顺，手下也多了不少，肖允再说太忙不谈恋爱？那是瞎说。
现在他俩呆在麓区别墅，电脑里名单嫌疑人正在持续增加，纪可可还想问点八卦，但肖允始终兴趣寥寥的样子，被问得烦的时候，他直接警告纪可可：“你再问，我立马走人。”
纪可可这才不敢再问，只好转变话题，继续拍他马屁：“肖师傅，你当工程师时明明是做产品开发，怎么连网络安全都懂？真厉害！”
肖允不咸不淡的：“跟d的首席网络安全专家吃过几顿饭。”
纪可可狗腿地鼓掌：“真棒！”
“而且爬虫技术而已，是个人就会。”
“我就不会！”
肖允看她眼：“因为你懒。”
纪可可嘻嘻笑了几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肖允懒得理她，起身去看电脑：“名单已经筛选完了。”
根据付费凭证，跟踪的嫌疑人，很快就被肖允查到。
但纪可可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跟名字：“奇怪……”
“嗯？”
“这个跟踪狂……我根本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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