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凭本事捡的钱
纪可可懵逼了，这是什么意思？
封口费？土豪出手就是不简单，直接真金白银搞贿赂？
纪可可的电脑屏幕只直播一半，所以这后台消息，围观群众压根没有看见。
但纪可可感觉怪怪的，像莫名其妙被塞了把黑心钱似的。
纪可可犹豫了三秒钟，最后想：“凭本事捡的十万块，不拿白不拿。”
于是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准备配合配合这个致远君，对他进行一通表扬。
但这个致远君神秘得很，大家只知道这人是土豪，有钱没地方撒。怎么夸？
夸人长得帅？没谁见过他长相。
夸人有才华？但要万一是个高中没毕业的暴发户，这不是变相寒碜人吗？
夸人有钱？全平台都知道他有钱。
脑子转了半天，纪可可狗腿谄媚地说：“我们大家的土豪致远君就不一样，撒钱撒到他这种程度，层次怎么可能还停留在美女直播？不，他不一样，他这是为了互联网的蓬勃发展做出了一份贡献。”
显然，围观群众没料到剧情是这个进展。
本来想来看美女主播怒骂土豪，可是这转脸就跪舔是个什么意思？
带节奏的越来越多，刷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入目。
骂几声拜金女，那都算轻的了。
还有人说什么：“主播这是想睡致远君床上去吧，这么跪舔？不就刷了小几千块吗？”
纪可可眼皮翻了翻：小几千块？真金白银十万好吗哥哥。
更多人说的话就更难听了：“几千块？做鸡也这么便宜？”
鸡？
？！
好不容易被钱缓和了情绪的纪可可又炸了。
她冷冷一笑：“看看你们发的这些混账话，我都能猜出你们在现实里是什么样，也就只敢躲在网络背后攻击人。我说话直，你们被气死活该啊。”
纪可可又笑笑：“我来描述描述你们这些网络暴力的人，都是些什么样子啊。蓬头垢面，一个星期不洗头，要么坐在昏天黑地的宿舍，要么蹲在满是汗臭的网吧。桌上放着三桶吃过的方便面，对着喜欢的女主播刷宝宝我爱你，但好可惜啊，女主播只喜欢土豪，只记得致远君的名字。你是谁啊？1234567？”
全炸了。
进行这么一通发酵，小网红纪可可的直播间，一时间直奔排行榜前几名，别人连标题都拟好了：美女主播竟怒骂土豪和水友。
纪可可就是个火炮脾气，易燃易爆炸。
眼看着热度正攀上最高峰，纪可可的战斗力也飙上峰值，准备跟喷子们同归于尽。
结果“卡擦”一声，房间门开了。
纪可可正跟喷子战得如火如荼，压根没注意这人是谁，她两手一拍，把电脑桌拍得个叮当响，最后却冷哼一笑：“不是我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她脑袋一转：“妈，给我递杯水，我需要中场休息一下。”
结果脑袋一转，瞧见自己房门口站着个男人，也正对着她大眼瞪小眼。
这人谁啊？
纪妈妈赶紧凑过来，满面含笑地说：“可可，我之前不跟你说，你李阿姨不是要跟你介绍对象么。这这，小王，公务员，二十八岁。”
纪可可脸抽了抽，面前是还待对战的喷子队。背后是亲妈坑自己的相亲队。
完了。刚刚她自己还斗志昂扬像战士，现在没防备好，让大家知道是个嫁不出去待相亲的剩女了，这面子往哪儿搁！
纪可可正傻站着，她妈可没闲着。
脸上堆笑地冲懵逼的公务员小王说：“小王啊，我家这女儿，虽说工作不稳定，年纪比较大，但胜在交际圈单纯，人也不复杂，这要说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文静了，对谁都特别亲切。”
公务员小王：“……”
他狐疑地盯着纪可可，显然，刚刚她二郎腿翘起，一副睥睨天下的指点江山欠揍样，全被小王看见了。
纪可可很绝望。
拜自己亲妈所赐，在直播世界里，纪可可变成了年纪很大没人要的剩女，道德的高地是站不住了，脸被扇得啪啪响。
在相亲的世界里，她连仅剩的“文静”，也全被吓唬没了。
“妈……”纪可可绝望地捂着脸，“我正在工作，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纪妈妈脸色一变，瞪了纪可可好多眼：“工作工作，就你这工作，还不如出去搬砖呢。快出来跟小王好好聊聊。”
门终于尴尬地关上了。
纪可可不用脑子，也知道此时此刻的弹幕会多打脸，她都没勇气去看。
她捂着脸，半睁着眼睛，像是做贼似的，终于把直播给关上了。
也来不及想什么致远君，什么十万块，只觉得自己脸都被丢尽了。还做什么网红，干什么直播啊？明天收拾收拾，好好找工作吧。
“纪可可！”纪妈妈在客厅里没什么好脾气地喊道，“快给我滚出来！”
“好啦好啦知道了！”
……
热度达到可怕峰值的美女直播间，画面一黑戛然而止，热闹的弹幕却久久不绝。
各种各样的围观群众都有，起先骂人的喷子多，但剧情急转直下走向相亲剧情时，杀气腾腾的气氛被扭转了，变得十分喜庆。
但热闹没了，更多看热闹的人也走了。
眼尖的人发现：咦，致远君离开直播间了。
此时同城的富人别墅区里，一个漂亮的年轻男人合上电脑。
他的眼睛是有些轻佻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像是被刀锋刻出来一般。
男人微微侧着头，透过大片落地窗，看着天空深沉的夜色，表情却有些玩世不恭。
他双手撑在下颌骨，手指骨节分明，薄薄的嘴角露出抹笑容：“有意思。”
……
“哎，妈！我一点意思也没有。”纪可可那头，早已经有气无力了，她趴在沙发上，悲愤地盯着她亲妈，“小王很优秀，勤恳老实是个好人，是我配不上他。”
“狗屁！”纪妈妈横眉冷对地瞪着纪可可，“刚刚你对小王那是什么态度？你平时废话不是挺多的吗？对着些网瘾少年都能感谢苍天，感谢大地，怎么没见你对小王挤出一个笑容来？”
纪可可瘪瘪嘴：“你不说我很文静吗。我就装文静喽。”
“你这死丫头。”纪妈妈说，“你就仗着这几年年轻漂亮吧，再多等几年，妈跟你说，女人一过25，衰老速度是很快的。就你这作息时间，我看你明天脸上就得有皱纹。”
“哎哟！”纪可可无力地求救她爸，“爸！你说说我妈嘛。”
“哎，你别指望你爸。”纪妈妈嘲讽笑，“你爸嘴上憋着不说，晚上说梦话都在愁你嫁不出去。我跟你说纪可可，你必须给我滚去跟小王约会。”
“我跟他没感情嘛。”纪可可有气无力地说。
“什么有感情没感情，感情还不是相处出来的？！”
许久不搭腔的纪爸爸终于开口了：“我看可可以前那个男朋友，那个小顾，顾清奇就挺不错的。”
顾清奇。
一提起这名字，纪可可的心跳就漏了一拍。
纪妈妈狠狠瞪了纪爸爸一眼：“人家是很优秀，但这年头，还是在讲究个门当户对，小顾家那是高知家庭，就你女儿这智商，被甩是必然的事儿。”
“妈。你别说了。”纪可可不高兴了。
“其实小顾去美国了，倒是件好事。省得你还对人念念不忘。现在你们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怎么可能有希望？”
“妈！别说了。”纪可可彻底翻脸，摔门进房间去了。
纪爸爸看着女儿真生气了，略显埋怨地说：“你干嘛老跟女儿提这事。”
“你女儿是个死脑筋，你又不是不知道。”纪妈妈淡定地拿着遥控器，压根没搭理发脾气的纪可可，“你以为你女儿为什么不谈恋爱？还不是因为对小顾恋恋不忘。”
独自呆在房间的纪可可，脑子里懵得很。
她看着微信上的讯息：我哥订婚了。
短短五个字，还是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滴答一声，又来条微信：可可，明天我家有聚会，都是些大学时期的朋友，你来吗。
纪可可很纠结。信息写了删删了写，却什么都没发出去。
没错，她是想见顾清奇，但是不是会顺势见到他的未婚妻？
万一未婚妻比她漂亮怎么办？
万一未婚妻比她优秀怎么办？
万一纪可可就是嫉妒得不得了怎么办？那还见吗？
纪可可脑子里一片混沌。
正捏着手机愣神，直播后台又发来条讯息：后天晚九点，开直播。
谁啊？
纪可可不耐烦得很，这口气真够大爷的。
她压根不想搭理这消息，正要删除，却看见消息又来了一条：svip特权，七天内打赏金额可退回。
纪可可不耐烦地想删信息，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看见署名的时候又愣了愣：致远君？
七天内打赏金额可退回？
意思是，她纪可可不听话，这个致远君就要追回打赏的十万块？
这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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