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欲逆天改汝命
“则，道，道，可，可，善哉，善哉！”
雷霆般的轰隆巨响回荡在整个苍宇瀚海，声音过处，令曜日云避，瀚海翻腾。数尺高的巨浪随着这声音渐渐远去，波涛汹涌的海面再次回归平静，而这声音则弥漫在海天之间，久久未散。
此时何子虚界内，纯白的虚无空间笼罩着一蔓延数十丈的半圆金光凝聚所形成的气层空间。半圆气层内一身散青光的虚影端坐其中央，显得与其周围的金色气层格格不入。而就当瀚海虚境内的雷霆响彻苍宇时，这虚界内仿佛万年不曾变的青光虚影，在这一刻，他动了。
虚影所散发的青光之前一直与金色气层保持僵持，在身影一动的瞬间，虚影周身的青光在与金气相持下顿时颤抖，似有不甘，似在挣扎。而与其相触的金气见此一幕，似是兴奋，似是期待，顿时皆变的活跃起来，在这青光虚影周身外急速盘旋，仿佛在等待某一刻契机的来临，便可一跃龙门，化身成龙。
“善，善，哉，哉！”
在这天地炫音终止的萨那间，只见这盘坐于气层中央的身影，本一直紧闭的双目，此刻缓缓睁开，双目所睁开的两道缝隙中，霎时金光四射，当这金光与周边金光相触的一霎，仿佛形成呼应，原本急速盘旋的金气齐齐兴奋地奔这双目之内而去。片刻后这金光之眼已有半个鸡蛋般大小，吸收周围气层的速度也随之加快，但也就是这么大，当这金眼张开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保持此刻的速度继续吸收气层。从外围视之，只见一金光半圆在颤动间缓缓收缩，不过收缩的速度十分缓慢，不足以顷刻间撼动这莫大的气层。
而此间清风院内，轩雨阁之外。顾天云依然带着回忆击打着眼前已近乎老朽的木桩，不觉间已是全身发热，细细的汗珠布于眉间。
“天地之变，藏于府内；若欲变天，先改其府；则，道可善哉！”
忽然不知某处传来的沧桑一句，弥漫了整个山顶，映入顾天云耳畔。
“道可善，唉！不知吾之道，何日可善。嗯？！不对，这是，师弟的声音！”
在顾天云听到此句的瞬间，对其深意似有所感。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惊天之音，赫然是自己整一年未见的师弟所说。此刻果断不再管面前的木桩，转身间便见掌门师尊快步向自己走来，顾天云虽然心中惊愕，但不忘礼数，向走来的诸葛廖天弯身一拜。
“老师”
“天云？”
在诸葛廖天眼露期待的赶往轩雨阁的时候也同样听到了这句弥漫山顶的炫音，脚步瞬间一顿：“这是？破定感悟！呵呵呵，果然，果然如老夫所想！”在诸葛廖天喃喃自语间便听到跟前不远处传来顾天云的呼声。
“老师怎的如此匆忙？”
诸葛廖天边走近顾天云边平复激动的心情，他也不知自己这弟子怎么会出现在轩雨阁外，虽然心有奇怪，但此时的情况已不容他多想。
“你可听到这声音？”
见顾天云点头应是，诸葛廖天眼露果断，他决定让这修为久未精进的弟子借此机会一观破定。
“为师便是为此音而来，好啦！莫要多问，你随为师进去便可知晓。”
“师祖，师尊”
在二人转身欲开阁门时，便见到一十六七岁的白衣青年，在二人跟前弯身行礼。
“陆一？你小子来........等等，你不是跟许文一起在闭关吗？怎会来此？”
见到道子巅峰一战后的陆一神采依旧，顾天云略有放心，但又忽然察觉到自己这弟子竟在这个时候出关！而且一出关便寻到轩雨阁。
“弟子......”
“师祖，师尊。呃，陆一师弟？”
在陆一说话间，不远处的许文便信步匆匆赶来，见三人都在，顿时愕然。而顾天云见许文后脚跟赶来，也是一脸诧异。不过一旁的诸葛廖天则是微笑不语，暗道：“这下有意思了，两人刚打完架不久，一出关就碰头，呵呵...”
“许文，你又是什么原因跑来的？”
“老师，您有所不知。弟子与陆师弟一战后，自感体内真气枯竭，在苏醒后闭关恢复，但弟子控气修为已至巅峰，此番吸收天地真气间忽感与往常有所不同，体内真气吸收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而且在真气之中还夹杂着零星点点的精纯真气。弟子当时略感诧异，便全力吸收，岂不知往日那正渗入体内的精纯真气，今日却像是被人夺走般，无奈之下，弟子只好出关来此寻找原因所在。”
陆一闻言顿感惊奇，因为许文所说的状况与他一样。
“陆一，也是，也是如此。”
“呵呵”
眼看着面前的陆一语句不连贯的说着近日的感受，诸葛廖天在一旁顿时笑着摇了摇头。
“陆一，许文。渗入你二人体内的此后已不再是真气，而是天地之精，吾辈称之为精气。若你们体内真气在不断调息下成为精气，那所产生的力量远非真气可比，而若体内精气达到一定的量，便能空手凝聚气刃，此称——“炼气”，这炼气所炼的便是真气，当真气被炼成精，威力倍增！”
二人眼中听此一幕皆震撼，心想到原来炼气的过程如此艰难，怪不得很多人穷其一生修为止于炼气。诸葛廖天眼看二人眼中的惊讶，不经意间注意到了陆一眼中，在震撼的同时存着一抹镇定，顿时微微一笑，露出欣赏的目光。
“嗯，好了，你二人在此守候。你们师叔的声音传遍整个山顶，门内弟子若来此，你二人便告诉他们老夫与你们师尊在阁内有要事，让他们各自散去”
“弟子谨记”“弟子谨记”
说完诸葛廖天转身开启整年封闭的阁门，与顾天云没入其内。
此时的何子已恢复了意识，能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变化，顿时惊愕！但继而传来的沧桑之声，解释了他心中的疑惑。
“老夫名聃，自方宇而来.......”
在恢复意识的瞬间，便从脑海中传来这陌生的声音。
“方界，碎灵珠，函谷宗，神现！不曾想，此番非但没飞灰湮灭，反而天降造化。玲儿，此番吾不死，定力争天数一线。我欲逆天，改汝命！”
何子在心中喃喃自语间，天地精气随着何子意识的苏醒，顿时席卷而来，此时何子身体像是一个无形的漩涡，不断的吸扯着山顶上的精气。此刻何子盘膝而坐的身躯依然保持不动，而衣衫却无风自动，强劲的吸扯力使得阁内窗户大开，常人看去，略显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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